ACT 3
“惟道是在一月二日偷打钥匙,而运动服是在同一个月的月底被偷……”
“惟道使用备份钥匙偷了运动服的可能性极大,不过还无法断定这和杀人案有关;说不定他只是基于变态嗜好而偷走女生的体操服而已。”
“那你认为他和杀人案无关?”
“我没这么说,我只说就算偷走运动服的是惟道,也无法断定那件运动服被用来犯案而已。”
“不过,也有以下这种可能啊!或许惟道起先的目的是到女生宿舍偷东西,但要是年假期间女生宿舍遭小偷,当时轮值的自己就会被怀疑,因此他才偷打钥匙,以便日后随时下手。继一月底偷走运动服之后,二月十八日那天,他又心怀不轨,偷偷潜入女生宿舍,但运气不好,被小惠发现,因此他忘了起初的目的,一时冲动而犯下了杀人罪行——这种案例也很常见啊!”
“可是,凶手一开始就带着刀子耶!”
“假如他的目的不是偷窃,而是非礼学生的话,或许那刀子便是威胁对方就范用的;至少一开始是。”
“你的理论我懂,但套在这件案子之上说不通。”
“咦……”
“凶手不是一时冲动,而是预谋杀人。鞆吕木惠和能马小百合时都是。”
千帆哑口无言,一时之间,她无法理解菓的语意。在理解力复活之前,一股类似呕吐感的冲击侵袭而来,她有种后脑袋被人敲了一记的错觉。
我在惊讶什么……同时,千帆又觉得不可思议。凶手是预谋杀人——这是不言而喻的事实,不是吗?
然而,一旦菓直截了当地说了出来,一股带着腥臭味的真实感便席卷而来。自己正在寻找的,乃是残酷地剥夺他人生命、似人非人的生物——是个杀人者;这个认知至今才伴随着恐惧与类似胃痛的沉重感盘据她的胸口。
“这——怎么会——”
“就是会。凶手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杀人,没别的可能了。”
“可、可是……你这么认为的理由呢?你有什么根据吗?”
“你还记得鞆吕木惠的命案现场吗?血迹一路延续到房门,对吧?虽然你没亲眼看见,其实被害人是倒在寝室中央。”
“这么一提,好像是。”
“而这次能马小百合的情况也完全一样。”
“完全一样——你的意思是?”
“换句话说,可以这么推测——凶手先在门边刺伤被害人,受到惊吓的被害人逃进房里,凶手又紧追在后,连刺数刀。”
“这我明白……所以呢?”
“可想而知,凶手在两次犯案时,都是先到被害人的寝室之前敲门,待被害人应门之后,便突然动手刺伤对方;接着又硬闯进房里,给予致命一击——大致上的手法便是如此。你懂我的意思吧?”
“换句话说……凶手打一开始就只想着刺杀对方?”
“错不了,而且不可能是一般杀人魔进行的不特定杀人。倘若是不特定杀人,还特地潜进宿舍之中,太不自然了。即使杀人魔是基于某种个人基准来选择特定目标,也犯不着煞费苦心地偷打钥匙,只要趁着目标上下学时下手即可,但凶手却没这么做;换句话说,凶手一心想着要确实地杀掉对方,而且是在尽可能不被阻挠的状况之下。”
“你的意思是,凶手有非杀她们不可的强烈动机?”
“没错。如何?”
“什么如何?”
“回到刚才鞆吕木惠与能马小百合的问题之上,她们俩有没有任何共通点?比方被同一个人怨恨之类的。我想知道的就是这个。”
“不清楚耶……”
“再不然——接下来这话搞不好会引发人权问题,你可千万别张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