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tection 1
此。我想这一切都是‘预演’。”
“预演?”
“这个形容法不太理想就是了。”
“也就是说,这是为了解决你故乡发生的命案而做的‘练习’?”
“本来我是想凭着自己的力量找出凶手的;不,是我非得凭自己的力量找出凶手不可。可是我没做到,一方面是因为中途我成了大学生,搬到安槻来——或许就是这股懊恼驱策着我吧!或许我便是借由解决其他案件,来消除心中的不满与烦闷。换句话说,我做的一切并不是‘预演’,而是‘补偿行为’。”
“你说你犹豫着该不该回乡,是吧?莫非你需要‘援军’?”
“……为什么这么想?”
“假如你一个人没问题,就不会在这里滔滔不绝地自我分析啦!”
“是啊!或许你说的对。”
“要是你不嫌弃,我可以跟你回去,反正我不回家也没关系。我想小兔也一样,只要能帮上你的忙——啊!搞什么,明明有个闲着没事干的人在嘛!你带匠仔去好了。”
“……这主意好像不错。”
“虽然不知道他派不派得上用场,至少能帮忙拿行李吧!”
“不过……我想应该没问题的,我自己一个人也行。”
“是啊!我也这么认为。”
“说来真是奇妙啊!”
“什么事情奇妙?”
“我能来安槻,其实就是托那桩命案的福。本来我爸爸不准我离开家乡,命案发生后,为了让女儿远离腥风血雨,反而积极地送我到这里来。换句话说,要是没发生那件命案,我根本不会来到安槻。或许……我该感谢那个案子发生?”
“说什么傻话。详细的经过我不清楚,不过杀人案当然是别发生最好,不用想都知道。”
“可是……假如没发生那件事,我人就不在这里了,不会和你,和小兔,和匠仔及任何人相识了耶!”
“到时候会认识其他人,如此而已。”
“是吗……嗯,应该是吧!”
“我觉得用因果关系来说明人生没有任何意义。”
“嗯,你说得对。只不过,我——”
“只不过?”
“没什么……”
惠绝不是平白被杀,她的死一定有某种意义存在——千帆渴望如此相信。不,即使牵强附会也行,一定得为惠的死找出“价值”……千帆发现自己怀有这种使命感。然而,如同佑辅所言,以因果关系来说明人生并没有任何意义;不,岂只没意义,甚至是种危险。
千帆的这种使命感,搞不好会让她以“对自己的损益”这等低层次的基准来评判惠的死亡。当然,千帆并不是希望认定惠的死让自己“得利”;她只是不希望惠是平白被杀。倘若不赋予某种形式的意义,惠未免太可怜了。
然而,这种想法本身便是自欺欺人。千帆想救赎的其实不是惠的灵魂,而是千帆自己。千帆只是无法接受惠的死亡,才找遍各种道理来搪塞自己。
果然……千帆不得不承认,自己仍在“错乱”之中。
这两年来,自己一直悄悄地“错乱”着。
从惠被杀的那一天起。
隔天就是除夕,千帆却成功订到了机位。她曾听佑辅说过,由于搭飞机的人多半倾向提前或延后返乡以避开人潮,所以除夕或元旦时的陆路反而比空路壅塞;因此千帆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打电话试着订位,没想到果真还有空位,而且不是末班机,是早上第一班。
仓促之间,千帆以她和千晓的名义订下了两个机位,完全是先斩后奏。放下话筒后,她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我到底想干什么?
她望着还在被炉中呼呼大睡、一脸无忧无虑的千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