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于表现在态度上。这些人似乎都忘了:非得为了学生或孩子的问题,请第三者以“调查”的方式介入的事实,就显示了他们自己也是无法理解孩子的心理或行为的大人。
“这个少年是谁?”
我指着这张白皙而端正的脸问。这张脸与其说是面无表情,更像是积极地拒绝摆出适合拍摄这类大头照的表情。我想知道寺嶋的回答。
寺嶋庚治郎像是被我的手指吸引似的望向照片。然后他的表情忽然扭曲,就像是不小心跟他看过去应该是上下相反的少年四目相接似的。
“他是我儿子。”
“我”的部分听起来模糊不清。不是口音,而是声音哑了。
“他叫和己。可是十二年前——发生那个案子以后,大家都叫他‘少年A’。”
寺嶋表情扭曲着,下定决心似的直视着我,接着说下去。
“他杀了父母,甚至意图杀害级任导师,据守在学校里。你对这件案子没印象吗?”
我没有回答,凝视着照片。
我知道他。
十二年前四月的一个早晨,用蓝波刀刺杀在埼玉市自家就寝中的生母与同居男友后,切断遗体头部,换上制服上学,挥舞同一把凶器刺伤级任女导师并掳为人质,与赶到现场的警察对峙,后来在教室里据守了两个小时以上的歹徒,就是这名十四岁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