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离开时,”平四郎是躺着目送他的。“我大吃一惊,差点跳起来。”
“怎么了吗?”佐吉皱眉问。
“我一直目送着他,却发现他走路的姿态与凑屋总右卫门一模一样。”
“喂~喂~”门口有人喊。
“大爷,时候差不多,该走了。您话可说完了?”
阿惠应声而起。平四郎扭身想回答,却痛得脸都皱了,佐吉连忙伸手去扶。
“大爷,您不要紧吗?这时候还特地来,该叫我们过去的。”
“没什么。”
平四郎忍痛笑道。一整晚在轿子里晃得太厉害,后来还是闪了腰,到哪儿都得躺着。
“我很想尝尝躺担架的滋味啊。”
这一路,平四郎是躺在病人专用的担架,由政五郎的手下们扛到大岛的。
“任性也要有个分寸。”
跟着一起来的小平次气还没消。
“大爷,仅此一次,下不为例了。”
他边生气,边说受弓之助少爷之托,诚心地向官九郎的墓合掌一拜。
佐吉和阿惠送躺在担架上的平四郎到半路。佐吉小心呵护阿惠,深怕她在小径上绊倒。那情景让平四郎会心一笑。
不过,真是舒服,躺担架会上瘾。躺着仰望青空,到哪里都有人抬着去。
要是每个人天天都能这样过日子,该有多好。
但,这是不可能的。
一天又一天,好似天天堆叠起来。
只能靠自己向前走,靠自己的本事填饱肚子。
人人都是这么生活的。
既然过一天就是一天,应该再容易不过了,但为何有时就是会出错呢?
推倒自己堆起来的日子,是为了什么?
硬是要将推倒的东西复原,又是为什么?
“哈、啾!”
抬担架的人打了个大喷嚏,担架颠了一下。腰又闪了,平四郎大叫:
“喂!饶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