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么样,就算你们去问总公司也没有用。这类资料是不可以随便告诉外人的。”
来到艳阳高照的外面,我对岛崎说:“你啊,明明聪明得不得了,有时候却也笨得可以。”
“附近有商店街吗?”岛崎装作没听见。“找家老店问问吧。像那种老商店,多半还住着些老街坊,可能还记得真草庄的事。”
就结果面言,他的意见是对的。不远处商店街的豆腐店老板,就和员草庄房东的孩子很熟,知道他们搬到哪里去。只不过,我敢保证,这次是因为换我主导,以一个国中生应该有的样子去问,才顺利问出来的。
“我跟大松从国小就是同学。”豆腐店的老板说。
他说的大松,就是真草庄房东的姓氏。他们在五年前的春天卖掉土地搬了家,现在住在琦玉县大宫市。我们俩各喝了一杯豆腐店请的冰麦茶,道了谢后,立刻赶往车站。
“看吧。只要装出小孩子的样子,大人都会很亲切的。”
岛崎一脸恍然大悟的模样。“与其讲道理要求协助,不如撒娇来得有效果,这正是日本依然处于neoteny(幼态持续)社会的证据。”
“你被太阳晒昏头啦?”
大松一家住在大宫市郊外的新兴住宅区,房子很漂亮,是一幢完全左右对称的三代同堂住宅,停车位也很宽敞。按了门铃之后,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女人走出来。
“来了。哪位?”
她穿着热裤和白色t恤,皮肤晒得黑黑的,跟烤过的吐司一样。
我又开始陈述我们准备好的说辞。不过,话还没有说完,她就笑了。
“哦,原来就是你们啊!”
“啊?”
“豆腐店的叔叔来过电话,说有两个做暑期研究的国中生会来找我们。进来吧。很热吧?”
原来亲切的豆腐店老板还是个服务到家的伯伯。我们穿上拿给我们的拖鞋,经过短短的走廊,被带到客厅。
那是个舒适宽敞的房间,整个空间以咖啡色调统一。沙发上套着印花布做的套子,在通往院子的气窗外,精美的贝壳风铃摇曳着。
“请坐。”漂亮的大姐姐指指沙发。“我现在就去叫我奶奶。”
“奶奶就是真草庄的房东吗?”
“对呀。应该说,那幢房子是我爷爷奶奶的。”
“爷爷呢?”
“对不起喔,如果你们早两年来就好了。”
说着,大姐姐移动她漂亮的双腿,走进里面。随后我们就听到她用大得足以震动玻璃的声音叫道:“奶奶!”听起来不像叫,倒像是在吵架。
“哼哼,”说着,岛崎擦了擦眼镜,“显然咱们的退休老人有些耳背,提问时可得做好准备。”
“随你啦。”我看着他的侧脸,“不过,你可不可以不要用福尔摩斯的语气说话啊?”
“真厉害啊,华生。你今天脑筋特别灵光哩。”
接下来进客厅的人到底该怎么形容才好,现在我还是不知道。总而言之,就是个娇小的老婆婆。感觉她整个人就像随着年龄的增长,被压缩得愈来愈小。没穿拖鞋的赤脚小得令人难以置信,脚趾甲变形得很厉害,年纪大约快八十岁了。
“这是我奶奶。”大姐姐向我们介绍完后,轻轻地吸了一口气。“奶奶!我刚才说过了!他们想问你真草庄的事!”
距离这么近,她的音量大得足以把我们轰倒。但老婆婆却反问:“啊?”大姐姐笑着解释:“我奶奶耳朵不太好。”再次提高音量,重复同一句话。这次老婆婆总算听懂了。
“哦,就是这两个孩子啊。”
为了“我家的历史”这个暑期研究,我们必须探访双亲过去居住的场所,如果找得到父母亲当时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