惺惺的。当朋友还可以安心,若成为敌人,就很可怕。雁金玄吉的心事似乎很不容易被看穿。更明白地说,阿清一点也不喜欢这个人,暗地里很同情弓子夫人。或许这也是他不喜欢雁金玄吉的原因之一。
弓子夫人长得如花似玉,穿起和服来简直貌若天仙。但她平时沉默寡言,在夫婿面前就像被蛇盯上的青蛙一般,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她的脸上总有一团寂寞的阴影,仿彿有什么秘密似的,阿清有几次看到夫人在偷偷饮泣,后来他渐渐搞明白:夫人在婚前有个名叫本山太郎的爱人,而她至今都还无法忘怀他。
老奶奶,总是坐在自己房间的摇椅上织毛线或阅读英文书。兴许是年轻时和丈夫在外国住过的关系,所以见多识广懂得很多事情。阿清碰到不懂的英文,喜欢跑去问她。在这个家中,和阿清比较亲近的,就只有老奶奶一人。她行动不方便,也总是喜欢找阿清,还讲些年轻时的故事给他听。让阿清在此寄宿,似乎就是老奶奶的主意。
案子的起因是十二月中旬送到雁金家的一封信。刚放学回家的阿清发现雁金玄吉叔叔当天没上班而关在三楼的小房间里。据女佣说,雁金玄吉正要出门时,接到一封信,看完信之后,就突然不去上班了。
晚餐时,玄吉的脸色很难看。饭后老奶奶问:“你到底怎么了?”
玄吉沉默了半天,然后一边拿出一封信,一边说:“有一封怪信。”
信封和信纸都很粗糙,信纸上的字是从别处一个字母一个字母剪下来贴上去的英文。老奶奶边读边翻译给大家听。
最初的警告:你罪恶滔天,可别忘了!
“无聊!”老奶奶以不屑的口气说,“大概是小孩子的恶作剧吧!”到了翌年一月,当阿清快忘掉这件事时,类似的信又出现了。
第二次警告;要以死谢罪,千万记住!
这次,老奶奶仍然说:“这玩笑真不好笑。”她似乎并未放在心上,但玄吉的脸色已愈来愈坏,一副非常焦躁不安的样子。
在阿清看来,一个大男人浑身发抖的模样实在有点滑稽。不过,这时他也感觉到有一种将要发生可怕事情的前兆。
“叔叔,你知道这是谁干的吗?”他问。
但玄吉只是以锐利的眼神瞪了他一眼,并未回答。
“干脆报警吧!”弓子夫人说。
玄吉对着她猛摇头。
二月,新的恐吓信又来了。
第三次警告:你死期将到,坐以待毙吧!
信纸很普通,上面的英文字都是剪贴的。
玄吉脸色惨白,靠坐椅上,瞪着天花板。
“到底想干什么?”老奶奶似乎也开始有点担心了,“你一点线索也没有吗?”
“倒不是没有。”玄吉以十分勉强的口气说,然后看著阿清。
接下来阿清就回到三楼房间去了,没有听到下文。第二天,他向老奶奶探询此事。
“真是无聊,他说,他曾在法国马赛港和人大打出手,因为喝醉了,所以当时对方有没有死也不知道……但我想,如果只是这种事,应该不会……”老奶奶说著,稍微侧一下头,又说,“也许还有其他原因吧!”
然而,从雁金玄吉的行为看来,事情显然非比寻常。他已很少到公司去,几乎每天都将自己关在三楼的“船舱”中,并且将门上锁。
三月十三日早上,恐吓信又出现了。
最后一次警告:十三日晚上,一了百了!
2之二·准备应战
这天,雁金玄吉却到公司上班去了。他还命令老奶奶和夫人不得报警,坚称要用自己的力量对付恐吓者。
“放心好了,我雁金玄吉是何等人物,会被这些小小的恐吓信吓到吗?”从他的样子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