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晷里面的女人
本地人,她对画家一家的情况,知道的一清二楚。这所宅院,是画家神保晴久先生修建的。先生的本职并不是绘画,画画只是他的业余爱好。当然,宅院是战前盖起来的,神保晴久先生好像是这一带某个大地主的次子。”
“哦,那后来呢……”
“听说,他曾毕业于美术学校,但他并不需要卖画来维持生活。啊,他大概属于那种酷爱美术的人吧。他结过婚,但没有儿女。他们夫妻相安无事,一直维持到战后,突然有一天,做丈夫的变得玩世不恭啦。听说,他把许多女人都带回这间画室里鬼混过。”
启子说到这儿,从夹层的木栏杆边探出身子,指着夹层下面靠北的那一头说:“瞧,那里有扇门吧?听说,宅院刚刚落成的时候,并没有这扇门。战后那位丈夫堕落为酒色之徒以后,新开了这扇门。为了让外面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们,隐秘而方便地出人这所宅院,他在院外的围墙上,又开了一道木门。他长期地这么胡作非为,他的夫人……一位名叫鹤代的女士,被他长年累月地幽禁在上房,而他自己,则将画室的门拴得紧紧的,隔不了两、三天,就要换一个新的女人,在这间画室里寻欢作乐。”
“真不像话!”可南子假装听不懂启子说这番话的用意似的,皱起了眉头。
“那么,鹤代夫人怎么办呢?她就一直逆来顺受吗?”
“当然,她愤怒了。据说,她也是这一带一个大地主的女儿,她逃回了娘家。她走后,宅院里又来了一个名叫珠子的女人。井出阿婆说,她好像在酒馆干过,真难为她了。”
“真难为她了……”
“就是说……”启子耸了耸鼻子,脸上浮起诡异的笑容,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可南子的脸说,“那位画家神保先生,好像是个性变态狂。”
“啊!……”可南子看着启子,雪白的脸涨得通红,一直红到了耳根处。启子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他是天生的性变态呢,还是战后突然变态,以至于鹤子夫人再也满足不了他,这就不得而知了。据说,后面来的那位珠子,好像能使他的变态欲得到满足。因此,他们宁肯让那套奢华的卧室闲置着,夜夜蜷缩在这块巴掌大的四张半榻榻米大小的地方,拳打脚踢声,鞭笞声,女人‘啊!……啊!……’的惨叫声,简直令人心惊肉跳。那些淫乱之事,实在让人说不出口。”
“就是说,画家神保先生是性虐待狂?”
“差不多吧。”
“可是,这样的事情,住在附近的井出阿婆,又是怎么知道的呢?就算是当地人,难道,连这种房帏秘事她都能够知道?”
“不,她和神保晴久家的女佣,是无话不谈的老姐妹。这些事情,全都是神保家的女佣告诉她的。”
“耶么,神保晴久和珠子,最后怎么样了呢?”
“珠子这个女人,反正一开始就是冲着他家的财产来的,所以,她在这所宅院里苦熬了三个月之后,就把神保家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卷跑了。听说神保先生发现后,要和她拼命,他四处追査珠子的下落,可让人遗憾的是,珠子出逃后一个月,他就在一次交通事故中丧生了。于是,万事皆休啦。”
“那么,后来这宅院归谁了呢?”
“自然是归鹤代夫人了。”
“哦,是这样。那她和神保晴久并未离婚?”
“嗯,不错。所以,她在丈夫亡故之后,又回这里住了一年多,后来又去了娘家。她似乎在静候地皮上涨升值,我家田代被这女人骗了。”
“可是……”可南子欲言又止,“听了这种污秽之事,确实令人十分不快。可是,房子本身的质量,还是相当不错的吧?你不也很喜欢吗?”
“那只是在听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之前。”启子不怀好意地,再度将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