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归也每天亲自开车接送慕瓷，有一天早上慕瓷醒了发现床上没人，她准备出门了沈如归从书房出来，不知道是一夜没睡还是起得太早。</p>

    他以前从来不这样的。</p>

    慕瓷干什么去哪里沈如归从不过问，养的司机负责接送，偶尔贺昭会跑一趟，慕瓷想上天问题都不大，只要晚上回来睡就行了，哪怕工作到凌晨五六点，也都回来睡。</p>

    那会儿，慕瓷觉得自己就像是他养的一条狗，白天放出去溜溜，到了晚上，撒欢奔跑野够了，就得乖乖滚回来。</p>

    这些日子，就好像是……暴风雨来临之前最后的平静。</p>

    看似平静的海面，其实在看不到的地方正卷着巨浪咆哮翻涌而来。</p>

    “怎么的，你还想跟我争宠吗？”慕瓷换了根新棉签，故意加重力道摁在贺昭的伤口上。</p>

    贺昭疼得龇牙咧嘴，跟被电击了似的。</p>

    慕瓷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不服忍着，再哔哔就捶你。”</p>

    贺昭：打扰了打扰了，惹不起惹不起。</p>

    敲门进来一个男人，匆匆走到沈如归面前，毕恭毕敬，“老大，强哥手里那批货出了点问题，可能要延期了，还有……”</p>

    男人忽然话音一顿，是因为看到了被贺昭挡住一半身体的慕瓷，他刚进来的时候没注意，而且又着急。</p>

    沈如归神色沉稳淡漠，“继续说。”</p>

    闻言，男人惊得瞪大眼睛，他们做的军火生意，每一步都走在刀口上，这慕瓷可是顾泽送来的女人，顾家军方背景强大，和他们这种人任何时候都是在对立方。</p>

    老大竟然不设防，毫不避讳。</p>

    “那个……”慕瓷开口打破寂静，“奶奶下午两点第三次化疗，我想去医院。”</p>

    过了两秒，她又补充一句，“方方陪我，晚饭前回来，不去别的地方。”</p>

    沈如归抬眸凝着女人那张小脸，半晌，淡淡道，“去吧，多穿件衣服，时间早就和朋友去逛逛街。”</p>

    “嗯，”慕瓷小跑着上楼。</p>

    她在房间磨蹭了二十分钟，给方方打了通电话，估摸着沈如归他们谈完事了才下楼。</p>

    方方先到医院，大包小包买了一堆，给老太太的。</p>

    老太太的头发早就掉光了，慕瓷把她的帽子整整齐齐放在枕头下面，笑着说，“年底，顾泽太忙了，还在美国呢，没能赶回来，刚刚还打了电话。”</p>

    “年轻人，忙点好，”老太太叹气，眼眸混沌潮湿，“小瓷啊，你瘦了，很累吧，都是奶奶拖累了你。”</p>

    “没有，我一天吃四顿，都胖了两斤呢，”慕瓷揪了一把脸颊的肉给老太太看，她还有点婴儿肥。</p>

    她眼眶酸涩，声音也低了，“……奶奶别这么说。”</p>

    老太太苍老的手轻拍慕瓷，“不说了，奶奶不说了，不惹我们家小瓷伤心。”</p>

    医生和护士过来，都准备好了，要带老太太去另一间手术室化疗。</p>

    慕瓷跟着过去，到门口了才放开老太太的手。</p>

    “奶奶，我等您出来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