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事实上,小姐,对这事最感兴趣的倒不是我,而是我的这位朋友——亨利·梅利维尔爵士。”
“哦?”一听到爵位、封号这样的东西,曼斯菲尔德小姐顿叶兴致甚浓。她站在明亮的展示柜后,笑容可掬。
马斯特司接着说道:“他对挂在那边的那幅画像很有兴趣。”
“画像?”
马斯特司随意地溜达到店铺前方,从橡木架上取下画像,拿了过来。
“就是这幅,小姐。”
“喔,天哪,”茱莉亚·曼斯菲尔德惊呼,“我真蠢!”她眉头紧蹙,原本半带笑容的双唇因歉意而扭曲了。她又咳嗽了一下,按住咽喉处的丝巾,“我怎会这样粗心,竟将它放在那里!但我头痛得太厉害了,都是流感害的,我只是……”她停了停。“亲爱的先生,这幅画是非卖品。”
“啊,不出我们所料,小姐。但我们想知道的是,它为何出现在这里?”
“它为何出现在这里?”
“是的,小姐。”
“但是一…哎!当然是有人把它拿来的咯!拿到我这里来修复的。我经常为塞文伯爵提供这种服务。”
“您记得这幅画到来的时间吗,小姐?”
“当然记得,是星期四晚上。”
“哇呜!”亨利·梅利维尔爵士喊道。
他嗓门不大,但却十分有力,屋内的情绪顿时有几分升温。受斯菲尔德小姐虽不明就里,但也感觉到了这一点。她蓝色的双眸——也许并不太睿智,但曼斯菲尔德小姐本人自诩聪颖,也热切地盼望别人这么想——神色复杂地回望着马斯特司。
“星期四晚上,小姐?您能肯定?”
“当然可以,那是个电闪雷鸣的雨夜。”
“的确如此。那么具体是星期四晚上几点呢,小姐?
”
“就在六点之前,”曼斯菲尔德小姐迅速答道,“您知道,我六点关店门。当时我感冒得很厉害,几平不省人事,巴不得早点关门,而且……”
“原来如此。那么又是谁把画带过来的呢,小姐?”
“很简单啊,”茱莉亚·受斯菲尔德答道,按着咽喉处的丝巾,“是海伦·洛林小姐。”
鸦雀无声。
这沉默来得如此压抑怪诞,连半开的门后卧房内传来的时钟滴答声都清晰可辨。还不止如此,看着这三个震惊之下突然智商全失的男人,曼斯菲尔德小姐也许心中平衡了不少。终于,沉默被打破了。
“她还活着”,吉特·法莱尔说,“上帝呀她还活着!”
这并非平铺直叙,而是在这雅致的展示厅内进发出的一声狂吼,几乎都震得那玻璃展示柜微微颤动。他上前一步,而曼斯菲尔德小姐不由得后退一步。亨利·梅利维尔爵士一手按住他的肩膀:
“冷静点,孩子!”h.M.喝道“冷静!”
茱莉亚·曼斯菲尔德脸色转红,正与她绯红色的鼻子相映衬。
“这位年轻先生”,她问道,“莫不是喝醉了?”随即皱眉看着吉特,“我以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马斯特司探长小心翼翼地放下画像,把它靠在展示柜旁边。
“听着,小姐!”他拼命压制话音中的急切,“您真的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曼斯菲尔德小姐气不打一处来,不由连声咳嗽:
“我当然知道我在说什么!”
“告诉我,小姐,前两天您都在什么地方?可曾与镇上的什么人交谈过?有没有看报纸?”
“这两天我得了流感,”曼斯菲尔德小姐气呼呼地反唇相讥,“病得就像一条狗一样。我可没那力气踉跄出门,更没有任何朋友赏脸光临。”自怜与不满之色复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