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魔术师之椅
的嘴,马斯特斯,”h.M.冷冷地说,“我估计她要放声尖叫了。”
她没有叫出声来,虽然口型已经到位。珍妮特·德温特直挺挺地坐在椅子里;波拉德愕然发现,她的美貌已一去不复返,因为她拼命维持着尊严,或许可称之为颜面尽失、奇耻大辱所激发的尊严吧。不到五分钟的时间里,她跌了个平生未曾遭遇的大跟头,突然间竟令人油然而生几分同情之心了。
“我说,梅利维尔,”德温特打岔,“适可而止吧。”
“哦,我知道,”h.M.无精打采,“我的静坐冥思惹出了大乱子,不是吗?案情一瞬间就变得太符合人之常情了,不是吗?活生生的人取代了抽象的X和Y,仿佛你在聚会上往汤里吐了口唾沫,或是甩了女主人一记耳光。你以为我十分以此为乐吗?”
“容我对你最基本的礼貌致谢,”德温特太太听上去似乎不为所动,站起身来,“如果方便的话,我先告辞了——”
“不可以。”h.M.说。
他的声音沉重而又平静,在本已完全均衡的天平上又添加了一丁点极细微、几乎难以察觉的砝码。珍妮特·德温特脸上飞速掠过一丝狡黠与不悦之色,众人都看在眼里。她转向她的丈夫。
“杰里米,”她说,“亲爱的杰里米,带我离开这儿。噢,老天在上,带我离开这儿!你让我做任何事都可以,任何事,只求求你保护我,无论他们怎么说三道四,都要站在我这边!带我离开这儿吧,趁着还没——”
“少安毋躁,杰姆,”h.M.插话道,“还有另一方面的问题。现在你也该明白了吧,当基廷计划在什么时间点燃那颗令人惊喜的小小爆竹,披露遗嘱和秘密婚姻的真相?他把时间定在昨天下午,也就是他准备前往那‘十茶杯’圣坛之时;他原计划与你妻子在那里会面。所以无论她清白与否,都必须解释清楚她在其中扮演的角色。我不知道基廷去贝维克公寓是想参加某种烦琐的团伙仪式,还是前往与人会面,抑或对方的邀约其实只是虚晃一枪。我们只知道整个布置妥当的舞台都是一个圈套,照搬了达特利谋杀案的情境,将基廷诱入陷阱,并混淆了警方的视线。我们还知道基廷的下场:脊椎断裂,脑后开了个大洞。但还不止这些,孩子。因为,你看,敌人今晚又在此现身了。最起码,他已经来了。”
“敌人?”德温特问道。
通往走廊的门开了,班克斯警佐走了进来,然后是萨格登和莱特。他们身后的走廊此时灯火通明。
“长官,”警佐向马斯特斯汇报,“我们刚刚确证了之前我报告的情况。房子里每个房间都点上了灯,我们到一家旅馆拿来了一盒电灯泡。我们也检查过墙壁,查看了房子里的每一件物品,但仍然没发现任何人。我想这个房间您自己已经仔细检查过了吧?”
“对,我早就认真查看过了,”马斯特斯冷冷地答道,“不过你们还得再找一遍!每件东西都要彻底搜查。”
“各位,请安静,”h.M.说,“注意看他们。”
三位警察对屋内众人视若无睹,默默展开搜查——然而并没有什么可搜查的。这个房间里没有壁橱;他们在墙上又敲又叩,也没发现机关密道。他们掀起了地毯一角;移开了桌子;在沙发底下(离地面仅有三英寸)探究了一番;还扯掉了那张无人就座的大皮椅上的防尘罩。这期间谁也没说话。
“满意了吗,长官?”班克斯问道。
h.M.慢悠悠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径直走到索亚面前站定。索亚端坐不动,只有眼珠子转了两下。
“孩子,”h.M.温和地说,“你还是自行起立为好。今晚你的所作所为,在我看来需要最最强韧的毅力;而且我深深怀疑,我们其他人有没有这种胆色承担这一切。我不明白你这些举动的原因,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