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射箭手的时间表
诺街去行凶。而你又已经排除了胡弥大夫的嫌疑。”
“排除了史本赛?”h.M.问道,“哦,不对,我的小女孩,一点也没有排除。”
“可是你自己都承认他有滴水不漏的不在场证明呀。”
“啊,不在场证明!”h.M.挥舞着拳头咆哮。他站起身来,在房间里摇摇摆摆地走着,粗声大气地说:“红寡妇谋杀案的凶手有很好的不在场证明,不是吗?那个犯下孔雀羽谋杀案的家伙也有个相当不错的不在场证明。可是那还不是真让我烦心的事。真正让我伤脑筋的,是史本赛叔叔昨晚写给胡弥家那女孩子的那封该死的信——发誓说他真的看到行凶过程,还说是安士伟下的手。他为什么要写那样的信呢?如果他说的是谎话,那他到底为什么要说谎呢?其中最阴险的一点是,暗示安士伟始终声言清白的说法可能是真的:是他杀了胡弥,只是不记得了。哦,我的天啦!你们有谁听过什么人这样引申狄更斯打算给安排结局的理论——贾士柏就是真凶,但不记得了,因为吸食了鸦片的缘故?威尔基·柯林斯在《月亮宝石》里偷宝石的事也用过同样的想法,所以我不应该感到惊讶的。要是我整个伟大而漂亮的推论就垮在这一点的话……可是那是不可能的事!哎呀,这不合理;那羽毛的问题呢?我最先怀疑的人就是史本赛叔叔——”
“你只因为他有不在场证明就怀疑他?”我问道。
“跟你讲话没好处,”h.M.厌烦地说,“你不明白其中的难处,我认为即使他没有真正行凶,也是他安排的——”
一个新的可能性出现了。
“我记得看过另外一个这类的案子,”我说,“可是是好久以前的事,我都记不得那究竟是真事还是小说了。有一个人显然是因他杀而陈尸在海边高塔上的一个房间里。他的胸口给猎枪打烂了,可是凶器却不见踪影,唯一的线索是房间里有支钓鱼竿。不幸的是,高塔的入口有守卫,没有见到人进出。唯一的窗子很小,在临海的一面光滑墙上。是谁杀了他?凶器又到哪里去了?谜底其实很简单,是自杀事件。他把枪支架在窗口对准自己,退到几呎远处,以钓鱼竿触动灵敏的扳机,枪的后坐力使枪支由窗台上往后落进海里。结果因为是他杀,家人获得保险金。你是说在艾佛瑞·胡弥的书房里也有什么装置,结果他误触机关,被箭射死吗?还是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可能是那样。”艾芙莲抗议道,“如果不是你又在故弄玄虚的话,我们就要相信凶手当时真的在和胡弥说话了。”
“一点也不错,”h.M.承认道。
“不管怎么样,”我说,“我们都偏离了最重要的一点。不论是谁行凶,动机是什么呢?比方说,你总不能告诉我说,安士伟抓起一支箭来刺死了胡弥,只因为他相信他未来的岳父在一杯威士忌酒里下了安眠药吧。当然啦,除非他就像他们打算把雷金纳弄成的那样疯了。可是在这个案子里,好像几乎没有谈到动机的问题。谁有杀掉胡弥的动机呢?”
“你忘了遗瞩的事吗?”h.M.把无神的两眼抬起来问道。
“什么遗嘱?”
“你在法庭上都听到了。艾佛瑞·胡弥就像所有白手起家的人一样,急着要有第三代,延续香火啦什么什么的。他正准备立下新的遗嘱,将一切交付信托意,是所有的一切——留给未来的外孙。”
“他立好这份遗嘱没有?”
“没有。他还没来得及。所以我想要是去萨摩塞特中心,付一先令的规费,看看那份现在已经生效的原始遗嘱,一定很有意思。呃,那个女孩当然是最主要的继承人。可是其他人也能分一杯羹;老头子对这种事一点也不随便,就连可怜的老戴尔也有一份。还有一笔三千五百镑的大数目,捐给肯特郡林务官协会建造一栋新房子,由会长去运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