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是我亲自染的色
小工作间,也就是后院的那间小屋里工作的,对吧?”
“大人,我真的不是想催你,”证人很大方地说,“可是问这干嘛?哎,不错,我是在那里工作。”
“他在那里有没有收藏什么十字弓?”
法庭里一阵轻微的骚动让桑克斯很得意地感到自己的重要,他放松了一点,把两肘撑在证人席前的栏杆上。显然在我们上头的旁听席有些对他行为不以为然的严苛眼光,因为他似乎惊觉到自己的姿势颇不合宜,就很快地坐直了身子。
“有的,大人,一共有三把,看起来很可怕的好东西。”
“他都把十字弓收在哪里?”
“在一个大箱子里,大人,像一个有把手的大工具箱。放在木工的工作台底下,”证人为了要集中精神而痛苦地眨了下眼睛。
“告诉我,一月五号,礼拜天,也就是凶案发生的第二天,你有没有到小屋里去?。
“有的,大人,我知道那天是安息日,可是,因为考虑到——”
“你有没有注意到小屋里有什么跟平常不一样的地方?”
“注意到了,大人。有人动了那个工具箱,应该说是我称之为工具箱的箱子。你知道,大人,箱子就放在台子底下,上面积了一层刨屑和灰尘,你知道,大人;所以只要你看一眼就马上知道是不是有人动过了,连想都不用多想。”
“你有没有看过箱子里面呢?”
“当然看了,大人,有一把十字弓不见了。”
“你发现这件事之后怎么办呢?”
“呃,大人,我当然先跟玛丽小姐说了这件事;可是她说不必去操心这种事,家里正乱嘛;所以我就没多管。”
“要是再见到那把十字弓的话,你能认得出来吗?”
“可以的,大人。”
h.M.在他自己藏东西的地方(他一直守着不许别人碰)向乐丽波普做了个手势,从那里取出了一把和昨天h.M.用来说明的十字弓十分相似的武器来。大概不像那么长,而且头还宽一点,在柄上还钉着一行钢钉,其间还嵌了一块银片。
“这就是那把十字弓吗?”h.M.说。
“就是那把;不错,大人。小银片上还刻着胡弥先生的姓名呢!”
“看看绞盘里面,你可以看得到轮齿,告诉我。里面是不是卡着什么东西——啊,你看到了!拿出来吧。举高了让陪审团能看得到。那是什么呢?”
“一小截羽毛,大人,蓝色的羽毛。”
华特·史东爵士站了起来。他现在可不觉得有趣了;神情严肃,沉重而有礼。
“庭上,难道我们要假定这就是引起那么多问题的那一截神秘的羽毛吗?”
“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庭上,”h.M.咕哝道,“仔细检查的话,我们就会发现还缺了一小截,不是很大。只有差不多四分之一吋见方。可是也够了。这一截,我们认为是第二部分,一共有三部分,还有一截会出现。”这样说明之后,他再转身向着证人。“你能不能很确定地说你手上拿的那一小截,就是这支箭上扯破的标羽上掉下来的呢?”
“我想可以的,大人,”证人说着,眨了眨跟睛。
“那就请你看一下,再告诉我们。”
桑克斯眯起两眼,拱起肩膀去看那截羽毛的时候,法庭里充满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大家都想站起来看一眼。现在比较警醒而不再那么混沌的被告也往那边瞪着;可是看来似乎和其他人一样困惑。
“啊,没错,大人,”桑克斯宣布道,“这是由这里掉下去的。”
“你确定吗?我是说,只有一小部分断裂的羽毛很可能弄混的,是吧?就算那是支鹅毛,上面染着特殊的染料,你还是可以指认那是从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