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的母鸡),声调文雅地开口了:
“怪不得张爱玲说男人至少有过这样的两个女人,红玫瑰和白玫瑰,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沾的一粒饭粘子,红的却是心口上一颗朱砂痣。”
郭小峰礼貌地笑了一下,不知如何接腔,对于杨莎莎呢,他有种说不出来的不协调感,口气也罢,架势也罢,都有些不配套的劲儿,比如她不年轻了,却一脸充分想努力保持成少女模样的神态——而且选择的是天真矜持和任人宰割的柔弱模样类型。
然而从她的眼睛里——杨莎莎那毫不柔和的面容使他几乎能想象出她穿着白大褂竖着眉毛大声呵斥病人的模样。这多年形成的气质,绝不是突然刻意显得柔弱和用嘤嘤的讲话方式就可以立刻掩饰掉的。所以他实在忍不住刻薄的认为,杨莎莎除了体形和看来斤斤计较的小家子气像只柔弱的母鸡以外,其他方面则更像一只随时能伸出利爪的老鹰——
当然他并不想嘲笑她,对于一个未能如世俗约定的年龄及时婚嫁,却又渴望异性和家庭的女人来说(这是他暗自猜测的原因),愿意显得矜持和柔弱也不是什么错——他只是忍不住觉得她做作,不自然。
王刚则懒懒地看杨莎莎一眼:
“干吗说那么文绉绉的,什么玫瑰呀,米饭呀,我告诉你,比这还差,得,我给你们讲个笑话。”
说完,他坐直了些,开始绘声绘色地冲众人比划着:
“一天,有两个体格强壮的家伙一起吃午饭,其中一个首先开口:‘伙计,你喜欢头发油腻的肥胖女人吗?’
“另一个喝了口啤酒答道:‘当然不喜欢。’
“‘那你觉得鼻子扁平、长着小眼睛的女人怎么样?’
“‘自然十分讨厌喽!’
“‘或许你喜欢有口臭的女人吧?’
“‘这根本不可能!’
“先开口的家伙突然猛地抓住对方的衣领,谈后厉声呵斥道:‘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还要勾引我老婆呢?’”
除了杨莎莎不满地皱起了眉头,其他几个人都大笑起来,王刚则毫不在乎地耸耸肩膀说:
“看看,一样的道理,是不是经过我这么一讲,听起来就开心了许多?”
韩蔷指着他笑得合不拢嘴:
“哼!你可真会损女人。你看你前妻是不是从仙女看成夜叉了?听听,看来千万别成人家老婆,前儿还像仙女似的,转眼就像夜叉了,居然还想不明白为什么还会有人喜欢。”
杨莎莎依然端坐在那里,仅仅嘴角牵动了几下,似乎要给其他人做个面对粗俗玩笑的表率。
汪飞瞟了她一眼,也笑嘻嘻地开口了:
“你以为光女人在男人眼里贬值吗?男人也一样,也有个笑话,一天儿子翻看家里的相册,然后,他指着相册上一个和妈妈合影的年轻人问:‘妈妈,你身边这个宽肩膀,黑头发,很年轻英俊的家伙是谁?’妈妈回答:‘傻孩子,那是你爸爸呀。’小孩子更奇怪了:‘是爸爸?那现在和我们生活在一起的那个秃头,大肚皮,满脸皱纹的胖子是谁?’”
所有的人又都哄笑起来。
汪飞又体贴地看了一眼杨莎莎:
“看看,男人还不如女人呢,女人只是看的人眼光变了,才会丑,男人可是谁看都是变丑了。”
杨莎莎这回可是开心地大笑起来,脸上露出了满意和隐隐的得意。
王刚则使劲儿拍打着汪飞的肩膀说:
“怪道你小子讨女人欢心,真是体贴呀!”
韩蔷脸上似乎掠过一丝阴影,但稍纵即逝,她突然撒娇搂住汪飞的胳膊,如同表演般的嗲声嗲气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