锣声再起
在不需要了,先生。一切都很顺利。”
“这么说,案情十分简单了?”波洛询问道。
“绝对没错。门窗紧闭,钥匙搁在死者的口袋里;死者最后几天,行为怪戾。因而死者的自杀毋庸置疑。”
“一切都那么——顺理成章?”
法医嘟哝了两句。
“死者原来坐着的姿势一定非常奇特,子弹才正好射中镜子。可是自杀本来就是反常的行为。”
“你们找到子弹了?”
“是的,在这儿。”医生把子弹拿出来,“靠近墙边在镜子下面。手枪是罗奇先生本人的,一直放在桌子的抽屉里。也许这一切的背后还隐藏着什么情况,不过我们永远不会知道了。”
波洛点了点头。
尸体已经被移到了一间卧室。警察准备告辞了。波洛站在前门目送他们离去。他听到声音转过身来,哈里·戴尔豪斯紧随其后。
“你也许可以搞到一只强光手电筒,我的朋友?”
“是的,我给您去找。”
他拿着手电筒返回来时,琼·阿什比跟着他。
“你们如果愿意,就陪我一块。”波洛亲切地对他们说。
他们走出前门,往右拐,在书房的窗户前面停下脚步。
在窗户和小径中间有一块大约六英尺宽的草坪。波洛弯下腰,用手电筒在草坪上照来照去。他直起身摇了摇头。
“不,”他说,“不是这儿。”
又过了一会儿,他停下来,身体渐渐僵住了。草坪的两侧培植着厚厚的花床。波洛的注意力集中在右边的花坛,上面开满了米迎勒节紫苑花和大丽花。他将手电筒指向花坛的前部。松软的土壤上清晰地印着脚印。
“总共四只脚印。”波洛咕哝道,“两只朝向窗户,两只背向窗户。”
“花匠的?”琼猜测道。
“噢不,小姐,不是的。睁大眼睛看清楚。这双鞋小巧玲玫,又是高跟,显然是女人的鞋子。黛安娜小姐曾提起她到过花园。您知道您下楼前她下楼了吗,小姐?”
琼摇摇头。
“我记不清了。锣声响的时候,我太着急了,我以为铜锣早就响过一次了。我好像真的有印象,我经过时她的房门开着,可我不敢肯定。利彻姆·罗奇夫人的房门关着,我知道。”
“我明白了。”波洛说。
他的声音里透出一种特别的调子,哈里听到后猛地抬起头来,但是波洛独自静静地皱着眉头。
他们到门口时碰上了黛安娜·克利夫斯。
“警察已经走了,”她说,“一切都——结束了。”
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我可以和您随便谈一下吗,小姐?”
波洛跟着她走进晨室,把门掩上。
“什么事?”她有些愕然。
“一个小问题,小姐。今天傍晚什么时候您去过书房窗外的花坛吗?”
“是的,”她点点头,“七点钟左右去过一次,就在晚饭前又去了一次。”
“我不明白。”他说。
“您说不明白,我不知道有什么需要‘明白’的。”她冷冰冰地说,“我去采摘米迦勒节紫苑花,用来摆在餐桌上的。我一直都这样做。那时大概七点钟。”
“后来,后来呢?”
“噢,天哪!给您说实话,我把头油弄到衣服上了——就在这儿,肩膀上。当时我正准备下楼,我不想再换衣服了。我记得在花坛里有朵迟开的玫瑰尚在含苞待放,就跑过去,掐下来,别在这儿。瞧——”她靠近他,掀起玫瑰花蕾。波洛看见一点极小的油渍。她和他挨得很近,他们的肩膀几乎碰到一起。
“当时是几点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