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空中的手势
“是的,”萨特思韦特先生说——突然感到他说了件至关重要的事情,“可能,当然,是被故意弄坏的。”他缓缓地说:“但这看起来没什么意义。死亡几乎是瞬间的事情。”
奎恩先生什么也没说,萨特思韦特先生觉得这个解释不能令人满意。
“除了年轻的怀尔德,确实无人可怀疑,”他继续道,“据他自己说,枪响的时候他刚离开房子三分钟。而其他有谁会开枪呢?乔治爵土在隔着好几家远的桥牌聚会上。他六点半离开那儿,在大门口碰上了带信给他来的仆人。最后一局六点半整准时结束——这毫无疑问。然后是乔治爵士的秘书亨利·汤普森。他那天在伦敦,而且在枪响的那个时刻确实在出席一个商务会议。最后是西尔维亚·戴尔。不管怎样,她应该是有动机的,但就事实而言,她不可能和这件事有任何关系。她在迪林谷车站送别朋友,后者乘六点二十八分的火车。这样她也被排除了。然后是仆人们。他们中的任何人能有什么可能的动机?除了他们几乎同时到达出事地点。不,肯定是马丁.怀尔德。”
但他说这话时底气并不足。
他们继续吃午饭。奎恩先生不属于健谈的那种性格,萨特思韦特先生说了所有他该说的话。但沉默并不是无结果的。其中充满萨特思韦特先生不断滋长的不满意,仅仅因为一个人的默认就加强、孕育。
萨特思韦特先生忽然哗啦一声放下他的刀叉。
“假设那个年轻人真的是无辜的,”他说,“而他将被绞死。”
他看起来对此非常震惊、伤心。依然,奎恩先生一言不发。
“好像并不是——”萨特思韦特先生欲言又止,“她为什么不该去加拿大?”他文不对题地把话结束了。
奎恩先生摇了摇头。
“我甚至不知道她去了加拿大的什么地方。”萨特思韦特先生不耐烦地继续道。
“你能找到她吗?”奎恩先生问道。
“我想我能。那个管家,他该知道。或者可能汤普森,那个秘书知道。”
他又停顿了一下。当他继续讲的时候,他的嗓音几乎是在恳求了。
“好像这件事和我没有任何关系吧?”
“一个年轻人在三周之后不久就会被绞死?”
“我猜是的——如果你这么理解。是的,我明白你的意思。生与死的问题。还有那个可怜的姑娘。不是我顽固——但是,究竟——有什么益处呢?整个事件难道不是很不可思议吗?即使我查出那个女人去了加拿大的哪个地方——啊哟,这就意味着我将不得不亲自去那儿一趟。”
萨特思韦特先生看上去十分苦恼。
“我正在考虑下星期去里维埃拉。”他可怜巴巴地说。
他的目光尽可能明白地告诉奎恩先生:“放我走吧,好吗?”
“你从来没去过加拿大吧?”
“从来没去过。”
“一个非常有意思的国家。”
萨特思韦特先生犹豫不决地看着他。
“你认为我应该去?”
奎恩先生在椅子上向后一靠,点了一支烟。透过层层烟圈,他不慌不忙地说话了。
“我想,你是个富人,萨特思韦特先生。虽不是一个百万富翁,但有实力放纵自己的嗜好而不需考虑花费。你一直在一旁观看别人的悲喜剧。难道你从来没有想过去参与,扮演一个角色?难道你从来一刻也没有把自己看成是个操纵别人命运的人——站在舞台中央,生死操纵在你手中?”
萨特思韦特先生向前倾了倾身子。惯常的热切又涌了上来。
“你的意思是——如果我继续到加拿大进行徒劳的搜索———?”
奎恩先生微微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