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折断翅膀的鸟儿
——但多么不可思议!这根弦不对——太大了。这是一根A弦。把它上上来是多么愚蠢啊。当然当你试图给它定弦时它会折断了。人们真傻!”
“是的,”萨特思韦特先生说,“他们是—即使当他们试图聪明些的时候……”
他的语调极其古怪,以致她直直地盯着她。他从她手个拿过尤克里里琴来,卸下了那根折断的弦。他手里拿着它走出了房间。在书房里,他找到了大卫·基利。
“看这儿。”他说。
他拿出那根弦。基利接住了它。
“这是什么?”
“一根断了的尤克里里琴弦。”他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道:“你把另一根怎么处理了?”
“另一根?”
“你用来勒死她的那一根琴弦。你非常聪明,不是吗?干得非常利落——就在我们都在大厅里大笑、谈话的那一刻。”
“梅布尔回房间来取她的尤克里里琴。你适才摆弄它的时候,把那根弦取了下来。你用那根弦套住了她的喉咙,勒死了她。然后你出来锁住门,加入到我们中。后来,在夜深人静时,你下来——把她的尸体挂在了她房间的门上。然后你在尤克里里琴上装了另一根弦——但却是一根不合适的弦,这就是你愚蠢的原因。”
一阵停顿。
“但你为什么要这么干?”萨特思韦特先生说,“看在上帝的份上,为什么?”
基利先生大声笑了,他那古怪的格格的短笑让萨特思韦特先生觉得非常恶心。
“它太简单了,”他说,“这就是原因:然后——没有人曾注意到我。没有人曾注意过我在干什么。我想——我想我使嘲笑别人的人们反而受到了嘲笑……”
接着他又发出了那种狡黠的格格的短笑声,疯狂的双眼看着萨特思韦特先生。
萨特思韦特先生很高兴就在这时威克菲尔德警督走进了房间。
二十四小时后,在他去伦敦的路上,萨特思韦特先生从一阵小睡中醒来时,发现一个别黑的高个子男人坐在列车车厢中他的对面。他并不十分惊讶。
“亲爱的奎恩先生!”
“是的——我在这儿。”
萨特思韦特先生悠悠地说:“我几乎无法面对你。我很惭愧——我失败了。”
“你很肯定?”
“我没有救了她。”
“但是你发现了真相?”
“是的——是这么回事。本来,那些年轻人中或者这个或者那个会被控告——甚至可能会被宣判为有罪。所以,无论如何,我救了一个人的命。但,她——她——那个古怪的令人陶醉的人儿……”他的嗓子哽咽了。
奎恩先生看着他。
“难道死亡是发生在任何人身上最可怕的灾难吗?”
“我——哦——可能——不……”
萨特思韦特先生想起来了……马奇和罗杰·格雷厄姆……梅布尔在月光下的脸庞——她那安样的神秘的快乐“不,”他承认说,“不——可能死亡不是最大的不幸他想起了她那件打着褶裥的蓝色薄绢衣服,在他看来就像一只鸟儿的羽衣……折断了一只翅膀的鸟儿……
当他向上看时,他发现自己是一个人。奎恩先生已经不在那儿了。
但他忘了带走件东西。
座位上是一只用暗蓝色的石头制成的鸟,雕刻得很粗糙。可能,没有什么艺术方面值得称赞的地方。但它包含某种其它的东西。
它有种朦胧的令人陶醉的特性。
萨特思韦特先生是这样说的——而萨特思韦特先生是个鉴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