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
“雨果从老福布斯那儿知道的。”
“好的,卡德韦尔小姐……”梅杰·里德尔停了一会儿,“我想就到这儿吧,您认为,谢弗尼克-戈尔小姐感觉可好,能否下来和我们谈谈?”
“噢,我想可以,我去告诉她。”
波洛插言道,“等一下,小姐,您以前见过这个吗?”
他掏出了那个子弹壳铅笔。
“嗯,见过,今天下午我们打牌时用过它,我想是老伯里上校的吧。”
“打完牌他把它带走了吗?”
“我不清楚。”
“谢谢您,小姐,就这些吧。”
“好的,我去告诉鲁思。”
鲁思·谢弗尼克-戈尔像女王一般走进房间。她容光焕发,头扬得老高。但她的眼睛,像苏珊·卡德韦尔一样,是警觉的。她还穿着波洛刚到时的那身衣服,淡淡的杏黄色,肩上别着一朵橙红色的玫瑰,一小时前它还清新地盛开着,现在却已凋萎。
“什么事?”鲁思问。
“我非常抱歉打扰您。”梅杰·里德尔开口道。
她打断了他的话头,“当然你必须打扰我,你必须打扰每个人。我可以为你节省点时间,我不清楚老头子为什么会自寻死路。我能告诉你的就是这种做法一点也不像他。”
“您注意到今天他的举止有什么不对劲儿吗?他沮丧或者是兴奋——有什么不正常吗?”
“我认为没有。我没注意……”
“您最后一次见到他是什么时候?”
“喝午茶时。”
波洛问:
“您没去书房吗——午茶以后?”
“没有。我最后看见他是在这个房间,坐在那儿。”
她指着那把椅子。
“我明白了。您认识这枝铅笔吗,小姐?”
“它是伯里上校的。”
“最近您见过它没有?”
“我记不得了。”
“您知道一些——杰维斯爵士和伯里上校间的分歧吗?”
“您是指关于特种橡胶公司的事儿?”
“对。”
“我认为是这样,老爷子对此极为恼怒!”
“或许他考虑到,他被骗了?”
鲁思耸耸肩,“他并不视金钱为要务。”
波洛说:
“我可以问您一个问题吗,小姐——多少有点儿唐突的问题?”
“当然,随您的便。”
“您为您父亲的死而悲伤吗?”
她瞪着他。
“当然我很难过。不过我不会沉溺于伤感之中,我会很想念他……我爱老爷子,我跟雨果总这么称呼他。‘老爷子’——你知道——有点儿原始——就像称呼原始人部落的族长那样,听起来颇为不敬,但更多是亲切之意。当然,他实在是个前所未有的,彻头彻尾的,顽固不化的老傻瓜!”
“您很风趣,小姐。”
“老爷子长了个虱子脑袋!很遗憾要这么说,但这是真的。他无法胜任任何脑力工作。提醒你一句,他可是个人物,勇猛无比!敢去极地冒险,跟人决斗。我总觉得他动辄发火是因为他其实知道自己的脑筋跟不上了,谁都能比他干得好。”
波洛从衣袋里拿出那封信。
“请您读一下这个,小姐。”
她仔细读过,又把它还给波洛,“就是它把您带到这儿来的!”
“这封信没提示您些什么吗?”
她摇摇头。
“没有。这很可能是真的。谁都能从可怜的老家伙身上捞点东西。约翰说他之前的那个经纪人完全骗过了他。你知道,老爷子如此自高自大以至于他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