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威廉,我怕极了。”
他瞪视着她,“你是说仙蒂拉——仙蒂拉——”
“我很不愿意这样想,但是不敢面对这种可能性是没有用的。她对他如痴如狂,一直都是如此,而且仙蒂拉有个怪癖。我从没真正了解过她,但是我一直替她感到害怕。她会为史提芬冒险——冒任何险,不计一切代价。要是她真的疯狂、邪恶到做出这种事来,我们必须保护她。”
“保护?你是什么意思——保护?”
“由你来保护。我们得替我们亲生的女儿想想办法,不对吗?你可以应用各种关系。”
基德敏斯特爵士紧盯着她。虽然他自以为了解他太太的个性,他还是对她的现实主义的力量和勇气——她的不逃避令人不快的事实——和她的不周全考虑感到震惊。
“你是说。要是我女儿是杀人凶手,我应该利用我的地位来替她脱罪?”
“当然,”基德敏斯特夫人说。
“我的好维琪!你根本不了解!怎么可以这样做。那太——太不名誉了。”
“废话!”基德敏斯特夫人说。
他们彼此瞪视着,看法背道而驰,无法沟通。就像希腊悲剧中的阿加曼和他太太克莉坦尼丝特拉一样,彼此相瞪。
“你可以对警方施压力,那么案子就可以自杀了结。以前你就这样做过,不要在那里装圣人了。”
“那不同,那是政策性的应用,为了国家的利益,而这是个人的私事。我很怀疑我做不做得出这种事来。”
“要是你有意的话,你做得下的。”
基德敏斯特爵士气得满脸通红。
“要是我做得下,我也不会去做!那是滥用我的地位。”
“要是仙蒂拉被逮捕、控诉,你不会聘请最好的专家,尽一切可能帮她脱罪,不管她的罪状再怎么深吗?”
“当然会,当然会。那全然不同。你们女人家永远领会不了其间的差别。”
基德敏斯特夫人沉默了下来,对他的反唇相讥毫不在意。仙蒂拉在他的子女中,是最不得她疼的一个。然而在这时候她扮演的是母亲的角色,而任何一个母亲总会——想尽办法使尽各种手段保护她的子女,不管是名誉或不名誉的手段,她要为仙蒂拉拼到底。
“不管怎么样,”基德敏斯特爵士说,“仙蒂拉不会起诉,除非罪证确凿。而且我就不相信我女儿会是杀人凶手。我对你的这个想法感到很震惊。”
他太太什么也没说。基德敏斯特爵士不悦地走了出去,想想看,他最亲近而且了解了这么多年的维琪——竟然内心是如此地紊乱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