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明月讲的第四个故事:黑胡同
游戏打多了,这还带升级转职的?
此物两耳上耸,遍体蒙茸,竟是一只体形无比巨大的黑狐,看样子一口就能吃下一个活人,众兵将骇得个个面如土色体似筛糠,半截身子犹如掉进冰窟窿里,把不住的寒战,只剩下一个抖字,谁也不能上前半步,等到这阵怪风过后,大帐内早已不见了老塑匠师徒二人,张献忠派兵把各处都搜遍了,也是踪迹全无。
臭鱼两眼放光,他觉得那最后一幅残页里描绘的大山,没准是处宝藏,倘若能够找到,这一世的指望可就有了,再也不用去买彩票了。
老塑匠当即剥了麻子脸贼兵的衣服,让藤淮安换了穿在身上,冒充为老塑匠以前收的小徒弟,意外在此相见,被他拉拢入伙,倘若遇上贼兵贼将,只要如此应对,就可以保全性命。
臭鱼说阿豪太事儿妈了,咱这不就过过嘴瘾吗,别看咱没什么文化,可也知道句老话——贪字头上一把刀啊。
阿豪说:“有没有搞错嘛老鱼,你是够没有文化的了,色字头上一把刀好不好,贪字头上是个今。”
壮士信之不疑,答道:“恁地,俺全凭二位军爷发落。”
我一直在旁听着,对藤明月说的故事有些触动,见臭鱼又在胡搅蛮缠,便斥道:“那色字头上是把带把儿的刀,你不是想在这荒山野岭里找村姑吗,这就谓之色,我用这刀砍了你是非根,斩掉你惹祸头,你想色也没办法色了。”
流寇四面围住县城,与城里的守军一连激战了几个昼夜,双方死伤都十分惨重,城上城下积尸如山,最后流寇用火药炸塌了城墙,数千杀红了眼的贼兵蜂拥进城,不问良贱,逢人便杀,一直从白昼杀到半夜,杀得城中血流成河,街巷房屋里到处都是腹破肠流断头缺肢的死人,黑夜里月光明亮,贼兵还不肯停手,趁着月色点起灯球火把,在县城内外以及邻近乡村搜捕活人,捉住了便按在地上砍掉脑袋。
壮士问道:“要让你两位军爷说,该当如何是好?”
藤明月并未见怪,她说:“幸好遇到你们,否则这深更半夜之际,我和雅楠在这很多年没有人住的古屋里避雨,可真是有些害怕。”
两人倒绑双手,跪在地上,藤淮安偷眼观瞧,就见帐下兵将各持兵刃,杀气腾腾,帐中虎皮交椅上坐着一位大王,那人又高又瘦,额宽颌细,脸色发黄,一尺多长的胡须在胸前飘洒,头上戴顶红缨毡帽,背后披着玄色斗篷,鹰视狼顾,不怒自威。
阿豪说这里已经属于门岭地界,以前确实发生过许多怪事,你刚才讲的黑狐盗书之事,正是源于此地,古卷最后那张残页里描绘的大山,会不会是门岭地图?那里有什么东西,竟让得道的黑狐也如此畏惧?
陆雅楠说:“我觉得那深山中确实有个非常恐怖的东西,而且从古至今一直存在,你们是否知道轰动一时的门岭隧道惨案?”
张献忠半信半疑,停下刀来不再杀人,让老塑匠设法救活他的爱妾,救得活还则罢了,救不活当寸磔而死,当年闯王高迎祥中伏被官军擒获,押解到北京城中,便死在磔刑之下,千刀万剐死得惨不可言,倘若老塑匠言语不实,他就把这师徒两人剁成肉馅,扔出去喂了野狗。
陆雅楠说那是她父亲听到的一个故事,十分骇人听闻,经过也很是离奇。
臭鱼说:“这可太好了,哥哥我专爱听这种段子,越离奇越刺激越好,妹子快给咱讲来听听。”
此时暴雨如注,深邃的古屋里阴森寂静,油灯昏暗如豆,气氛诡异得让人心里发毛。
陆雅楠毕竟是个女孩,她想起听来的那则怪谈,自己先有几分怕了,沉吟半晌,才给我们讲了“门岭隧道惨案”的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