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波洛发表演讲
“我倒挺怀疑你所言之词的实用性,波洛先生。”
“你怎么想,托拉?”克拉克问。
“我认为反复谈话的原则总会是对的。”
“试想,”波洛建议道,“你们都重述一下案发前自己的回忆。克拉克先生,你先开始吧。”
“让我想想,卡迈克尔遇害那天早晨我去航海。捕了八条鲇鱼,海湾风景非常怡人,我在家吃午餐,吃的是爱尔兰炖品。在吊床上睡觉,然后喝茶,写了几封信,错过了邮递时间,便开车去佩恩顿寄掉信件。然后是吃晚餐,我也没什么不好意思说的,我又重新读了一本E·耐斯比特的书,在孩提时代我就喜欢。然后电话响了——”
“还有其它情况吗,克拉克先生,现在回想一下,你那天早晨去海边的路上碰到什么人没有?”
“有许多人。”
“你能记得他们中的一些什么吗?”
“什么也不记得了。”
“你确信吗?”
“嗯,我想想,有个相当胖的女人——她穿着条纹的丝绸外衣,我还纳闷,为何她还带着两个小孩,两个年轻人带着只狐狗在海滩上扔石头。哦,是的,那个长着黄头发的姑娘在沐浴时尖叫。真好笑,这些事情是如何冒出来的?像是在冲印胶卷。”
“你开了个好头。那天晚些时候——在花园的情形,去邮局的情况?”
“园艺工在浇水……去邮局吗?我几乎撞上一个骑车人,那个笨女人迟疑不决,对着一个朋友大叫。我想那就是全部了。”
波洛转向托拉·格雷。
“格雷小姐?”
托拉·格雷用她那清晰、生动的声音回答。
“我早上为卡迈克尔爵士处理邮件——见到过管家。下午我想是在……写信和做针线活。回忆起来挺困难的。那是很普通的一天,我很早就上床歇息了。”
令我感到惊奇的是,波洛没有再问。他说:
“巴纳德小姐,你可以回想起最后一次见你妹妹的情形吗?”
“那大概是在她死前两周。我回去过周六、周日。天气很好。我们去哈斯丁游泳。”
“你大部分时间内都在谈些什么?”
“我与她畅谈了一番。”梅根说。
“还有什么别的吗?她说了些什么吗?”
“她说带的帽子和几件夏装绷得挺紧的。谈了会儿关于唐的事……她还说并不喜欢米莉·希格利,就是那个餐厅里的姑娘。我们又嘲笑了一番那位开餐厅的梅里恩……我记不起还有些什么别的……”
“她没有提到她可能要与什么人会面吗?——请原谅,弗雷泽先生。”
“她不肯对我说的。”
波洛转向那个一头红发、下颌方正的年轻人。
“弗雷泽先生——我希望你能将思绪返回。你说过,发生命案那天晚上曾去过餐厅。你的首要意向是在那儿等待,看着贝蒂·巴纳德出来。你等在那里的时候,是否能想起你曾经注意到谁了呢?”
“前面有许多人在走动,我什么人都记不得了。”
“对不起,可你在尝试吗?无论脑子里的想法如何被预先占据过,眼睛总是在机械性地进行注视的——不用智力,却相当准确……”
年轻人固执地重复:
“我什么人也不记得了。”
波洛叹口气,转向玛丽·德劳尔。
“我猜想你接到过姨妈的信?”
“是的,先生。”
“最后一封信是在什么时候?”
玛丽思索了一会儿。
“凶案前两天,先生。”
“信中怎么说?”
“她说那个老魔鬼不断骚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