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一束玫瑰花蕾
伊利安前进。一个强权人物已经和女大君苏罗丝结盟,霄辰人因此能够不费吹灰之力便进入许多地方。麦特无法说服三名罪奴主,让她们相信没有必要搜集这些谣言。她们也从没有交出罪铐,但实际上,这些银色的镣铐和三名罪奴主是麦特惟一能用来平衡两仪师力量的工具,这也让麦特颇觉得有些痛快。能对付两仪师!哈!他当然不想再给她们戴上罪铐,至少不是经常这样想。不管怎样,他已经被卡在这六个女人中间,彻底无法脱身了。
他其实不需要罪奴主和两仪师为他提供情报,他有更好的情报来源,有值得信任的人。他信任汤姆,不过这位白发走唱人似乎更喜欢和奥佛尔玩一局蛇与狐狸,或者盯着一封被揉皱的信发呆,那封信总是被他放在外衣胸前的口袋里。汤姆能在酒馆大厅里讲故事,玩点杂耍,然后拈走那里每个人脑子中的想法。麦特也信任泽凌,虽然不会讲故事和杂耍,但泽凌做得几乎和汤姆一样好,问题是,他总要带上他的瑟拉,他们两个会煞有介事地手挽着手,在镇里散步。泽凌说这样是为了让瑟拉重新适应自由的生活。瑟拉总是向他微笑着,黑色的大眼睛里闪烁着光彩,丰满的小嘴不断地索要着亲吻。也许她像泽凌和汤姆所说的那样,曾经是塔拉朋的帕那克,但麦特早就在怀疑这一点了。他曾经听那些柔体演员开玩笑,说那个塔拉朋女仆都快让她的提尔捕贼人走不动路了。不管是帕那克,还是女仆,瑟拉一听到有人拖长声音说话,就立刻会有下跪的冲动。麦特怀疑,任何霄辰人只要问瑟拉一句话,瑟拉就会立刻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招认出来,无论是奥佛尔·散达的罪行,还是两仪师们住在哪一辆马车里,她柔软的膝盖隐瞒不了任何秘密。在麦特的意识里,瑟拉的危险比两仪师和罪奴主加在一起还要大。但泽凌完全不相信他的女人有任何不可靠,如果麦特总是这样说,他甚至不惜用竹杖敲开麦特的脑袋。麦特找不到解决这些问题的办法,但他总算还有一点补救的途径,让他在最糟糕的情况发生时,至少能得到一点警告。
“我当然能跟着他们。”诺奥一边说,一边咧嘴笑着,露出牙齿的缺口,这对他来说就像是小孩子的游戏。他伸出一根带有节瘤的手指,揉搓着鼻梁,将另一只满是节瘤的手伸到外衣下面,那里放着他的匕首。“如果能让她再也开不了口,不更好吗?只是个建议,孩子,如果你说不行,那我就不干。”麦特几乎用自己最大的力气说“不”,他已经杀死过一个女人,还让一个女人惨遭屠戮,他不打算让自己的灵魂背负上第三条生命了。
“看样子,苏罗丝也许和某个国王结成了同盟。”泽凌拿着一杯热酒,带着微笑向麦特报告,至少瑟拉让这个男人有了更多的笑容。在他们这顶狭小的帐篷里,她正靠在泽凌的凳子旁边,头枕着他的大腿,泽凌用另一只手温柔地抚弄着她的头发。“有许多人在谈论这个强大的新同盟,而那些殖民者全都被艾伊尔人吓破了胆。”
“大多数殖民者似乎已经被派往东方了。”汤姆一边说,一边难过地看着自己的酒杯。当泽凌变得一天比一天更快乐的时候,他却似乎愈来愈忧郁。这时诺奥已经跟着泽凌和瑟拉出去了,罗平和尼瑞姆盘腿坐在紧贴帐篷壁的地方,这两名凯瑞安男仆拿出他们的织补篮子,正在检查麦特从艾博达带出来的外衣,寻找必须修补的地方,所以这顶小帐篷还是显得非常拥挤。“一同被派去的还有大量士兵。”汤姆继续说着,“一切情报都表明,他们打算一举攻克伊利安。”
至少麦特知道,他们会为他提供毫无加工、绝对真实的情报,没有两仪师的虚与委蛇,也没有罪奴主的阿谀奉承。现在,伯萨敏和汐塔甚至学会了屈膝礼,不知为什么,麦特还是觉得李娜的鞠躬更让他舒服一些,它至少还比较诚恳,虽然很奇怪,但毕竟是诚恳的。
而无论到了哪一个村镇,麦特顶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