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血火飞迸
。不过当他认识了沈扬翼后,沈扬翼自将此事跟他说过一次。陆明夷当时听了便大为击节,赞叹不已。自古以来,堪称良将者,都不是畏头缩尾的人,有时也必须去冒险。现在陆明夷想起沈扬翼说过的这件事,心里仿佛触动了一点什么。他的右拳忽然在左掌上一击,低声道:“郑司楚,他定的也许是疲兵之计。”
“疲兵之计?”
“若我所算无差,这三门只怕都是虚兵,真正的实兵仍然隐身于后。他是故意以佯攻来让我军疲于奔命。”
沈扬翼皱了皱眉道:“只是,就算是疲兵之计,他攻不进来又有何用?”
若是旁人,被这样直言反驳,只怕会着恼,但陆明夷毫无不悦之情,只是道:“那沈将军以为是什么?”
沈扬翼道:“末将愚鲁,实在摸不透郑司楚的心思。不过以末将管见,以不变应万变,应是最好的办法。”
如果出城迎击,也许能够捕捉到敌军的主力,一举将其歼灭,但也有可能中了埋伏。因此,现在最好的应付方法就是置之不理,如果南军攻城,再按部就班地对付。这样既不会丧失主动,也避免了不必要的损失。不过这样做,似乎有点示弱,陆明夷本来并不很愿意,但沈扬翼这么说了,他想了想,觉得这确是最好的办法,说道:“甚好,小心为上,我去另两门看看。”
陆明夷跳上马,向东门走去。除了南门,东门就是郑司楚最有可能主攻的目标。然而先前王离派人禀报,说东门外出现了大股敌军,尚未进行攻城。而现在离东门渐近,仍然没听到什么厮杀声,那么东门显然和南门一样正在对峙。
王除虽是个小城,但东门和南门之间也有约摸半里路。他带着几个亲兵抵达东门时,有个哨兵喝道:“什么人?”待见得是陆明夷,这才放下长枪行了一礼道:“陆将军。”
陆明夷跳下了马。王离已听得亲兵传报说陆明夷过来了,他从城头上下来到了陆明夷跟前行了一礼:“陆将军。”
王离身上也已经湿透了,看来一直在城头督兵巡视。陆明夷道:“王兄,城外的敌军没发起进攻么?”
王离眼中闪过一丝不解的神色,点了点头道:“是,就能听得传来马嘶,我一直以为他们要攻城了,可到现在仍然没有动静。难道这儿是支虚兵?”
只怕,郑司楚确实打着这个主意。三门外都是一支虚兵,真正的主力只怕就埋伏在后方。今晚偏偏又是个雨夜,什么都看不清。也许,郑司楚已经在黑暗中布下了阵势,只等着昌都军出城迎战。因为昌都军分散三门,不论哪一路,和郑司林的全军比起来自是处于劣势,郑司楚便从容各个击破。只是昌都军只在城头戒备,就是不主动攻击,看郑司楚这口气还沉不沉得住。
陆明夷嘴角浮起了一丝笑意。他觉得,这定然就是郑司楚的真实用意。但他这条计,只能是今晚这样的雨夜才能得逞。明天天一亮,他的埋伏便无所遁其形,到时昌都军开城迎击,定要让这支淋了一夜雨的南军全军覆没不可。
陆明夷正想着,从一边忽然传来一阵急如暴雨的马蹄声,黑暗中,只见一匹高头大马突然冲了过来。这马很神骏,这样的雨天跑得仍然很快。陆明夷身边两个亲兵见这匹马似乎没有要停的样子,两人齐齐上前,挡在了陆明夷身前。幸好,这马冲到陆明夷跟前便停住了,马上的骑者看到了陆明夷,眼中一亮,正要张口,也不知怎么一来身体一滑,人重重地从马上摔了下来,砸在了地上的积水中。
见这人居然从马上摔下来,陆明夷向那两个亲兵道:“快扶他起来。”那两个亲兵答应一声,滚鞍下马,要从积水中扶起那人。不等他们跳到马上,那人却已在泥水中抬起头来,沙哑着喉咙道:“陆将军,辎重遭袭!”
辎重遭袭!这四个字让陆明夷顿时一阵心悸,几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