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生死之间
“别担心,他们都很安全。请进。”外舱门缓缓打开,剑鸣泊好船,进入减压舱,外舱门缓缓关闭,气压逐渐升高。在等待内舱门打开时,剑鸣竖起了全身的尖刺,太空岛内情况不明,无法预料有什么危险在等着他,而在脱下太空服前,他几乎是没有还手之力的。内舱门打开了,按太空岛的作息时间现在正是凌晨,球内晨色苍茫。剑鸣迅速脱掉太空服,打开灯开关,在雪亮的灯光下,面前没有一个人影。他掏出手枪,打开机头,开始寻找,一边轻声喊着:“如仪,爷爷,你们在哪儿?”
一间小屋里有动静,透过半开的房门,看见如仪平端着那支小巧的手枪,指着面前的两人,一个是基恩,一个是……爷爷!吉先生目中喷火,但在手枪的威胁下被迫呆坐不动。基恩左胸贴着雪白的止血棉纱,斜倚在墙上,似乎陷入了昏迷状态。剑鸣急忙喊着如仪,跨进屋子,如仪立即把枪口对准他的胸口:
“不准动!你是什么人?”
剑鸣一愣,焦灼地说:“是我,宇何剑鸣,如仪你怎么了?”
“说出暗号!快,要不我就要开枪了!”
剑鸣迅速回答:“植物表示安全,动物代表危险,极端危险就说我的上帝!”
“我俩的第一次约会是在什么时间?快说!”
剑鸣苦笑着:“具体时间我一时想不起来,但我记得是在医院第一次碰见你的三个星期后,约会地点是公园凉亭里。”
如仪这才放心,哭着扑入剑鸣的怀抱。吉野臣站起来,怒冲冲地骂道:
“这个女疯子!”
如仪立即从未婚夫怀里抬起枪口,命令道:“不许动!爷爷你不许动!”
剑鸣素来机警敏锐,这时也被搞煳涂了。他苦笑着问:“如仪,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谁是敌人?”
如仪的眼泪如开闸的洪水一样直往外淌,她抽噎着说:“剑鸣,我不知道,我没办法弄明白。尤利乌斯和RB基恩勾结起来,为基恩和爷爷换了大脑,现在他,”她指指爷爷,“是爷爷的身体和思想,但却是基恩的大脑。他,”她指指基恩,“头颅里装的是爷爷的大脑,却是基恩的思想和身体。我真不知道该打死谁,保护谁。你进来时,我连你也不敢相信。剑鸣,你说该怎么办?”
吉野臣已经忍无可忍了,他厉声喝道:“快把这个女疯子的枪下掉!我是吉野臣,是这个太空岛的主人!”
剑鸣皱着眉头,一时也不能作出决定。这时尤利乌斯的声音响起来:“你好,宇何剑鸣先生,让我告诉你事情的真相吧。”
如仪狂乱地说:“剑鸣,千万不要相信他!他是帮凶,是他实施的手术!”
尤利乌斯笑道:“不是帮凶,是助手。宇何先生,如仪小姐,还有我的主人,请耐心听我讲完,然后再作出你们的判断,好吗?”
吉野臣和剑鸣互相看看,同时答应:“好的。”
“那么,请允许我先替基恩处理好外伤,可以吗?”
十分钟后,机械手为基恩取出枪弹,包扎好,又打了一针强心针。子弹射在心脏左上方,不是致命伤。在机械手做手术时,宇何剑鸣的枪口一直警惕地对着基恩和爷爷。如仪靠在爱人肩上,哽咽着告诉爱人,刚才当她满怀仇恨对基恩开枪时,猛然想起基恩刚说过的话:“这是最后一次。”也就是说,基恩和爷爷的大脑至此已全部互换完毕。如果以大脑作为人格最重要的载体,那么她正要开枪打死的才是她的爷爷,所以,最后一瞬间她把枪口抬高了。
“那时我又想到,我全力保护的原来那个爷爷实际已被换成敌人。可是,他虽然已经换成了基恩的大脑,但他的行为举止、思想记忆又分明是爷爷的,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她的泪水又刷刷地流下来,剑鸣为她擦去泪水,皱着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