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对的不设防。他也参观了医院,那是个一流的医院,有小儿科、内科、外科、神经科,等等,各个大夫看来也都不俗。无论如何,这个孤儿院不像是阴谋家的巢穴。
第三天早上,他搭车到了附近的小镇索维斯,想在这儿撞撞运气。实际上他已在心中承认了失败:爸爸,你不相信中央情报局的笨蛋特工,但你的儿子同样无能!
当然也不能说毫无收获,起码说,他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值得怀疑的对像。他走进一家酒巴,要了潘趣酒、蛋卷和炸鳕鱼丸子,毫无心绪地吃着,随意观察着周围的顾客。忽然有人突兀地坐到他的对面,是一个白人男子,大约50岁,身体很健壮。他是白化病患者,白色头发,浅色瞳仁,耳后和额头上刚刚蜕皮,露出粉红色的新皮,使他看来来像一只滑稽的猴子。他好像已喝得醉醺醺了,“我可以坐在这儿吗?”他打着酒嗝用英语问。加达斯点点头:“请便。”
那人喊来侍者:“再来两杯威士忌,还要白马牌的,快点!”
威士忌很快送来了,他呷着酒,笑嘻嘻地打量着加达斯,小声说:“你好,加达斯——不必惊奇我认识你,是你父亲交待我们保护你的。我叫杜塔克。”
加达斯没有惊奇,他知道这就是父亲曾告诉过他的已派往巴西的“笨蛋特工”。他不太热情地说:“谢谢你们,不过,我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危险。”
“你的调查有眉目了吗?”
加达斯不愿告诉他自己的进展,摇摇头:“没有,毫无眉目。”
“那你就不必调查了,所有内情我们已清楚了。”
“真的吗?”加达斯吃惊地问。
杜塔克看看四周,压低声音:“真的,是我搞到的情报。那个女慈善家,克隆人的原型,就是常来送货的黑人女工。”他得意地看着加达斯的惊讶,一对吃完饭离开的老年夫妇擦过身边,杜塔克暂时中断了谈话,等他们走过的后接着说:“不要用那么吃惊的眼光看着我。坐在你面前的,是美国最优秀的特工之一。”
他端起第二杯威士忌,“而且,她正是8年前死去的海拉。那场假车祸把我们骗得好惨!其实当时我就有怀疑了,那样猛烈的爆炸会单单留下一支完整的手臂?不过这回她跑不掉了。”加达斯突然猜到某种真相:“8年前——就是我父亲下令杀死海拉?”
“不,是总统,你父亲只是参与者之一。这些情况参议员没有告诉你?海拉不是人,她是一个癌魔,一个妄图把癌人谱系撒遍世界的癌魔。这回她跑不掉啦,”他醉醺醺地重复道,“3天后她就会嚓——”他用手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
加达斯的脑子飞快地转了两圈:“3天后?”他央求道,“让我3天后也到现场看看吧。否则我怎么能写出一篇完整的报道?那样我会成为报社的笑柄。”
“好——吧。”杜塔克爽快地答应了,凑在加达斯耳边说,“3天后你去圣保罗市的圣约翰医院,海拉要在那里做截肢手术。我们已买通了麻醉师,哧,人不知鬼不觉。也不会给巴西警方留下麻烦。”
“截肢?为什么要截肢?那天我亲眼见到她卸下一车的苦薯粉,没有丝毫病态。”他看看杜塔克,承认道,“我正好见过你说的送货女工,但只是看到她的背影。”
杜塔克替他惋惜:“只见到背影,没见到相貌?那太可惜了,她和你见过的杰西卡、帕梅拉等人像极了——你问为什么截肢,难道你没看出她的左臂比右臂长?告诉你吧,她有肢体再生能力,8年前,为了骗我们相信,她自个切下左臂留在爆炸现场。后来左臂重新长出来,但很可能从此便失控了,不能自动停止,只好每隔一段时间就把它截短一点。我们对此已经有了确凿的证据。”他用手比划着,“是在左臂中间截断几英寸再对接起来,这比整个左臂的重生要快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