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恭敬的,然而是正确的看法呢?
这是因为布吕诺有了一个想法。如果说在波季没有轿式马车和驿站马车的话,一台磅秤也许是会有的。对于这个消瘦了的荷兰人来说,这是一个绝无仅有的机会可以准确地称一下现在的体重,以便与原来的体重进行比较。
布吕诺于是离开旅馆,一声不吭地留心带着主人的旅行指南,因为他不懂俄国的计量,旅行指南上有换算的方法。
在海关履行职务的港口码头上,总是有几架大磅秤,秤盘上可以轻而易举地称一个人。
布吕诺对此没有感到一点为难。化上几个戈比,海关职员们就顺从了他的奇想。他们把一个大秤砣放在磅秤的一个秤盘上,布吕诺则多少有点忐忑不安地站在另一个秤盘上。
使他非常痛苦的是,装有秤砣的秤盘始终在地上不动。无论布吕诺怎样使劲——也许他以为吸足了气就能使自己重一些——也无法把秤砣提起来。
“见鬼!”他说,“我担心的就是这个!”
有人用一个比较轻的秤砣换下了第一块……秤盘还是没有动。
“这怎么可能呢!”布吕诺叫了起来,感到全身的血都在涌向他的心口。
就在这时,他的目光停在一张善良的、对他充满关切的面孔上。
“我的主人!”他喊道。
那确实是范·密泰恩,他到码头上来散步,恰巧走到职员们称量他仆人的地方。
“我的主人,”布吕诺又叫了一声,“您在这儿?”
“是我,”范·密泰恩答道。“我很高兴看到你正在……”
“称我的体重……是的!”
“那结果如何呢?……”
“结果就是我不知道是不是有足够轻的秤陀能称我现在的体重!”
布吕诺在回答时的面部表情是如此痛苦,使范·密泰恩连一句责备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怎么!”他说道,“自从我们出发以来,你瘦成这个样子了吗,可怜的布吕诺?”
“您看看吧,主人!”
果然有人在秤盘上放了第三个秤砣,比前两个秤砣要轻得多。
这一次布吕诺渐渐地把它抬了起来——两个秤盘在同一根水平线上保持平衡。
“总算起来了!”布吕诺说,“不过这个秤陆有多重呀?”
“不错!这个秤陆有多重?”
用俄国的计量法它正好是四磅,一磅不多,一磅不少。
范·密泰恩马上拿过布吕诺递给他的旅行指南,参照着两个国家的计量比较表计算起来。
“怎么样,主人?”布吕诺问道,好奇当中包含着某种焦虑,“俄国的磅合多少重?”
“大概合荷兰的16磅半,”范·密泰恩在心算了一会后答道。
“那么一共?……”
“一共正好是75磅半,或者是151斤!”
布吕诺绝望地叫了一声,跳出磅秤的秤盘,使另一个秤盘猛然砸在地上。他倒在一张凳子上,差点晕了过去。
“151斤!”他反来复去地说着,似乎失去了生命的九分之一。
的确在出发的时候,布吕诺有84磅,或者说168斤,而现在只有75磅半也就是151斤了。这就是说他瘦了17斤!而走完的26天旅程还是比较好走的,没有真正的忍饥挨饿,也并非累得要命。现在痛苦开始了,到什么时候才会停止?布吕诺用了将近20年的时间,靠着遵守一种全面的保健方法,才使自己的肚子圆了起来,以后它会变成什么样子呢?他一直保持的这种说得过去的体重会下跌到什么程度呢?特别是现在没有一辆驿站马车,要穿过一些资源贫乏的地区,会有疲劳和危险,这次荒唐的旅行面临的条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