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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红衣

    吕书维只当是送来的礼物,上前扯开封条、掀开箱盖,冷不防箱子里钻出来一只三眼黑狗,张牙舞爪地向他扑来。

    吕书维反应敏捷,一闪身,让过锁喉一扑,却叫黑狗咬中了左臂,他右拳飞出,狠狠打中黑狗额心的眼睛。黑狗松开牙齿,略微后缩,不等吕书维躲闪,弓起背嵴,作势又要扑上。

    红影一闪,胡红衣拦在了吕书维前面。黑狗望见女子,不觉向后一缩,额心眼变得血红,尾巴变长,嘴里发出一串狂吠。胡红衣死死盯着那狗,面色苍白,身子却挺得笔直,她冲着黑狗,发出了一声清锐的尖啸。黑狗好似挨了一棍,踉跄蹿到墙边,跳起狠狠一撞,头破血流,把自己活活撞死了。

    众人看呆了,吕书维倒在地上,发出连声呻吟,他的伤口肿胀发紫,流出黄白的脓浆,胡红衣大叫:“他给犬妖咬了,快抬到屋里去!”

    宾客听了这话,无不惊叫,犬妖的牙齿有毒,一被咬中,十九送命。一群人手忙脚乱,把吕书维抬进屋里,新郎已经昏了过去。

    胡红衣俯下身子,将伤口的脓液吸出来吐掉,伴随脓液,还有一股黑气,袅袅地钻进女子的口中。过了一会儿,伤口肿胀消散,血液颜色变红,吕书维呻吟一声,苏醒过来,胡红衣却一晃身、昏了过去。

    吕书维把妻子抱在怀里,心中惊怒迷茫,他猛可想起,箱子上的封条,写着“新娘亲启”,分明冲着胡红衣来的。他掉头大叫:“送箱子的人呢?”可那两人早就逃了,据宾客们说,两人的模样,村里从没见过。

    吕书维又气又恨,叫喊母亲,可是紧要关头,林映容消失无影,不知去了哪里。他心中起疑,不觉痴痴发呆,这时胡红衣悠然醒转,低声说:“书维,今日算了,另选吉日吧!”

    “不行!”吕书维生气说,“有人想要搅乱婚礼,另择婚期,不是中了他们的下怀吗?红衣,只要你支撑得住,我们马上就成婚!”

    胡红衣深深看他一眼,目光有点儿凄惶,可也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吕书维满腹疑窦,把胡红衣扶回卧室,他派人到处寻找母亲,可是找遍四周,一无所获。箱子上的封条还在,吕书维细查笔迹,猛可想起,这笔迹出自表兄林宏,当即拿着封条,找上表兄。林宏起初百般抵赖,可是经不住吕书维威吓,只好老实地交代出来。

    林宏受了姑母所托,找遍玉京,进入了妖怪市场,受了无数惊吓,买回来一只犬妖。婚礼前夜,他赶回水云村,林映容得偿所愿、欣喜若狂。次日婚礼,两人乔装打扮,把犬妖的箱子送到了吕宅门前。

    箱子上本来写着“新娘亲启”,谁知吕书维多事,伸手开箱,惨被犬妖咬中。林映容远远看见,几乎冲了上去,忽又见胡红衣拦在儿子前面,忙又屏息观看,谁知新娘没有如愿变身,反而斥退犬妖,吓得犬妖自行撞死。

    —切明明白白,手段用尽,胡红衣依然故我。她根本不是狐妖,而是一个真真正正的女人。林映容羞得无地自容,悄悄离开了村子,就是林宏,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原来所有一切,都是母亲的阴谋。吕书维的心中万分苦涩。一边是生身的母亲,一边是心爱的女子,任何一方都无法割舍。

    他决计找母亲说个明白,可是飞遍方圆千里,也不见林映容的影子,直到傍晚才怏怏返回。新郎迟迟不归,婚礼一延再延,吕孟津感觉煮熟的鸭子,竟有飞走的嫌疑,他的心里焦躁欲死,一见儿子,噼头就说:“快来,快来!”

    老头使出蛮牛的劲头,把儿子拖进了大堂,胡红衣已经康复,站在那儿,风姿绰约。吕书维望着爱人,心中越发苦恼,闷了一会儿,轻声说:“妈不见了!”

    胡红衣俨然已经料到,低头沉默不语。吕孟津却说:“不见了就不见了,什么东西?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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