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鹰
女巫会这么做,也没什么坏处。”
“养大我的那些人就这么做,发誓守贞。”
“喔,对了,你跟我说过,没男人。还有那些『太坚』。太可怕了!”
“但为什么,为什么……我从没想过……”
女巫大声笑道:“这就是他们的力量啊,亲爱的。你不会想到!你不能!他们一旦施了法,也就不会想到。怎么可能呢?放掉力量吗?不行的,可不是吗,不行的。一分耕耘一分收获,所有人都该这样。所以那些男巫知道,那些力之子,他们比任何人都明白这点。但你知道,要男人不当男人是很不自在的,就算他能把太阳从天上叫下来也一样。所以他们用束缚咒把这事完全抛到脑后,也真的做到了。就算现在时日不好,咒文常常出错啦,但我还没听过哪个巫师打破这咒文,用力量满足自己的肉欲,就连最糟的巫师也不敢。当然,还是有那些会用幻术的,不过他们只是自欺欺人;还有些成不了气候的小男巫,会耍耍巫术的那种,他们会试着对村妇施迷惑咒。但在我看来,这些小咒语都算不了什么。重要的是,两种力量都一样大,互不侵犯。我是这么想。”
恬娜坐着思索,深陷其中。终于她说道:“他们将自己隔绝起来。”
“哎,巫师必须如此。”
“但你没有。”
“我?我只是个老女巫啊,亲爱的。”
“多老?”
一分钟后,蘑丝的声音在黑暗里响起,带着一丝笑意:“老到不会去惹麻烦了。”
“但你说过……你未曾禁欲。”
“那是什么意思,亲爱的?”
“像巫师那样。”
“喔,没有。没有,没有!没什么值得看的,但我知道怎么看他们……那不是巫术,你知道,亲爱的,你知道我在说啥……抛个眼色,然后男人一定会过来,就像乌鸦一定会呀呀叫一样。可能一天、两天,或二天后,他会来我这儿,『我家狗儿需要治病』、『我需要草药茶给我奶奶喝』,我知道他们想要什么,如果我够喜欢他们,他们说不定可以如愿。至于爱,想得到爱——我不是那种人。也许有些女巫是,但我要说她们污蔑了自己的技艺。我为钱施展技艺,但我从爱中享受欢愉,我是这么想的。不过也不全是欢愉。我曾迷恋这里某个男人好久,好几年,他长得很好看,但心地又硬又冷。他早死了,他就是那个后来搬回来住的镇生的老爹,你知道他是谁嘛。哎,我那时对那男人醉心到用尽自己所有技艺,在他身上下好多迷咒,但都白费了。什么都没有。萝卜挤不出血来。当初我会在还年轻时来锐亚白,就是因为在弓忒港惹了男人的麻烦。我不能提这些,因为他们都是有钱有势的人家。有力量的是他们,不是我!他们不要儿子跟我这样一个普通女孩混在一起,他们叫我肮脏的荡妇。如果我没逃上这儿来,他们会把我解决掉,就像杀只猫一样。但是,哎哟,我多喜欢那小子啊,他圆润光滑的手臂跟腿,黑亮的大眼睛,即使这么多年,我还记得清清楚楚……”
两人在黑暗中默坐许久。
“蘑丝,你有男人时,得放弃你的力量吗?”
“完全不用。”女巫自满地说。
“但你说过,一分耕耘一分收获。难道在这方面,男人与女人不同?”
“亲爱的,有什么是一样的吗?”
“我不知道。”恬娜说:“我觉得大多数差别是我们自己造成的,然后又抱怨连连。我不认为『魔法技艺』、力量,对男巫或女巫有什么差别——除非力量本质不同,或是技艺不同。”
“亲爱的,男人付出,女人收获。”
恬娜坐着,沉默但不满意。
“跟他们比起来,我们好像只是点小力量。”蘑丝说:“但这力量来自很深的地方,根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