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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子,一碗碎冰,一瓶七喜还有一瓶酒回到客厅。“恐怕没有选择的余地了,”他抱歉地说:“我们家没人爱喝酒,偶尔小酌一下,也是愈简单愈好。”
“这样就很好了,”乔说着的同时接过他的杯子。
他们品尝着手中的酒,鲍伯调得很烈,有一阵子只听见冰块的撞击声。
克莱儿说:“我们知道是自杀,因为她录下来了。”
乔有点迷惑,“谁把它录下来了?”
“罗拉,鲍伯的妈。她录下她自己的自杀镜头。”
克莱儿强抑悲痛,简明扼要的将她婆婆可怕的死法,向乔叙述了一遍。她声音低沉,但字字清晰,令乔不寒而栗。
樊鲍伯从头到尾都静静地坐在那里,没打断过他太太的话头。他既没看着克莱儿,也不是望着乔。他凝望着手里不时加添的饮料。
精巧的八厘米摄影机是樊汤姆生前最爱玩的,他死于三五三班机的空难之后,就一直放置在书房的储藏室里。
摄影机的操作很简单,可以自动对焦,也可自动调整快门和光圈。虽然罗拉不曾使用过,但只要几分钟就可以学会。摄影机已放在储物间一年了,因此罗拉还花了点时间充电,证明了她是有预谋的。警方发现电池充电器插在厨房柜台的插座上。
星期二的早晨,罗拉走到房子的后院,将摄影机安置在一张桌子上。她用两本精装书垫在摄影机底下,取好她所要的角度,然后开启摄影机。
当录影带开始转动之后,她拿了一把椅子,放在离镜头十尺远的地方,然后回到摄影机旁边从现票窗检查椅子是否在框框的正中央。
回到椅子之后,她就在镜头前宽农解带,既不是表演,也没有矜持,就像是准备去洗澡一样的自然。她敏捷地脱去罩衫、长裤及内衣,将它们放在石板走道上的一旁。
她裸着身子走出摄影机拍摄的范围,显然是走进屋子到厨房里去。四十秒后她回来,手上拿了把切肉刀,她面对着摄影机坐下。
根据最初的验尸报告,星期二早晨大约八点十分左右,心智正常且身体健康的妇人樊罗拉,因无法承受丧夫之痛,自杀身亡。她两手握刀,使尽全力刺入腹部。她拔出刀子,再度深深刺入。第三次她将刀锋自左拉向右边,取出肠子后松掉刀子瘫在椅子上,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就因流血过多而死。
摄影机仍继续拍摄尸体,直到录影带录完为止。两小时之后,大约是十点三十分,六十六岁的日本园丁在作例行巡视工作时发现尸体,立即向警方报案。
克莱儿说完后,乔只能冒出一句,“天啊。”
鲍伯替每个人的饮料加了一些威士忌,他的手抖得很厉害,酒瓶与杯子相撞发出声响。
最后乔说:“我猜录影带在警方手中。”
“没错,”鲍伯说:“不管是开调查庭或是侦讯什么的,他们都得保有那卷带子。”
“所以我希望你们知道这卷带子的情形,都是二手资料,我希望你们两人都没看过。”
“我没看,”鲍伯说:“但克莱儿看过。”
克莱儿凝望着杯子,“他们告诉我们带子里的情形……
但鲍伯和我都不相信,所以星期五早晨,赶在葬仪之前,我到警局看了带子。我们需要知道真相,现在我们知道了。当他们将带子带给我们的时候,我会毁掉它。鲍伯将永远也看不到它,永远看不到。“
虽然乔对这女人的评价已经很高,此刻更是肃然起敬。
“有些事情我还是不太清楚,”乔说:“你们不介意我再问一些问题吧?”
“问吧,”鲍伯说:“我们也有许多疑问,有一千个他妈的问题。”
“第—……这听起来,似乎不是被强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