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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厨房的闯入者。然后她跟着儿子上了楼。

    她走到他房间前的走廊上时,正好看见他爬上床。他掀起被子,滚到左侧,他总是这么睡的。沙绿蒂知道一切都过去了,但她仍在那儿又站了一会儿。

    有一声咳嗽穿过厅传过来,这又提醒她这里是别人的家。她突然非常想家,有几次她的胃里好像充满了麻气,那种牙医用的东西。在这个静悄悄的美好的早晨,她的离婚的念头是那样不成熟和脱离现实,真像个小孩的胡思乱想。她在这里很容易产生这样的想法,这里是别人的家,不是她的。

    为什么他喂库乔的哑剧,和那些急促的叹息的话让她这样惊吓?库乔不再饿了,不再饿了。

    她回到自己屋里,躺在床上。

    这时太阳已经升了起来,照亮了房间。吃早饭的时候,布莱特看起来和以前没什么不一样。他没有提到库乔,而且显然,至少在这一段时间,已经忘了要给家里打电话。沙绿蒂在思想里经过一番辩论后,决定暂时不提这件事。

    非常热。

    多娜把窗子摇得更大了一些——大约开了四分之一,她只敢开那么大——然后靠在泰德的腿上,把他的窗也摇了开来。就在这时,她看见了他腿上的那张皱皱的黄纸。

    “那是什么,泰德?”

    他抬起头看她。他眼圈下有几道脏乎乎的褐色的痕迹。“恶魔的话。”他说。

    “我能看看吗?”

    他把它紧紧握了一会儿,然后让她拿过去了。

    他的脸上有一种警觉、几乎是财产拥有者的那种表情,这让她立即觉得有些嫉妒。“恶魔的话”很短小,但很强大。

    一直到现在她都在竭尽全力让他能好好地活着,不受到伤害,而他在意的却只是维克的咒文。然后她的这种感觉又消失了,变成了困惑、沮丧和对自己的厌恶。首先是她把他带进了这种局面,要是她没有在戴比的事上向他让步……

    “我是昨天把它放在口袋里的。”他说,“在我们上街前放过去的。恶魔会不会来吃掉我们?”

    “它不是恶魔,泰德,它只是一条狗,它也不会吃掉我们!”她说话的声音比她想象得要尖厉,“我告诉你,邮递员来的时候,我们就可以回家了。”而且我告诉他汽车马上就可以开了,而且我告诉他就会有人来,坎伯一家很快就会回来——

    但这样想又有什么用?

    “能不能把‘恶魔的话’还给我?”他问。

    有一刻,她感到一种完全疯狂的冲动,要把这张浸着汗的皱巴巴的黄色法律文书纸撕成碎片从她的窗口扔出去,她会快意地看到空中飘舞起五彩的纸屑……她把那张纸递还给了泰德。她的两只手抚摩着他的头发,她感到羞愧,惊愕。她怎么了,天哪?这样残酷的想法。为什么她还要让他变得更糟?因为维克?她自己?什么?

    这样热——热得难以思考。汗像小河一样从她脸上流下来,她可以看见它滴在泰德的面颊上。他的头发贴在脑壳上形成不大可爱的大块,比它平时中度的金色深了两层。

    他需要洗头了,她胡乱地想着,这让她又想起约翰逊的“不再流泪”,它平稳地立在卫生间的架子上,等着什么人把它头朝下翻过来,倒出一、两盖子液体,再倒进一只握成杯状的手掌里。

    (不要失去控制!)

    不,当然不。

    她没有理由失去控制。所有的事都会好,不是吗?当然是。狗不在视野里已经有不只一个小时了。邮递员……已经快十点了,邮递员很快就会来了,那时车里的热也就没什么了。“温室效应”,他们这么叫它。她曾经看过在一份防止虐待动物协会的宣传品,它解释了为什么天这样热时你不能长时间把狗关在车里,这就是因为温室效应。那本小册子说,在停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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