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青年女工暗恋单身厂长,他却说自己农村有个家
,小陈的这篇稿子写得满够水平啊!要不就会对她说,以后我不在你就找咱们李厂长,在部队人家也是位大才子呢!他学问全是从他父亲那儿学来的。接着就会向她介绍李宪平的父亲是如何为国捐躯的。他讲这些故事时是那样的动情,那怕是重复也是如此。她如何破译邹书记的意图呢?似乎答案只有一个。尽管她对自己的判断信心不足,但对此她还是心存感激,留住了心中那个希望。
给她印象最深的是一次与她换电影票,那是厂里组织看电影“红色风暴”,邹晓风问明她发的票是后面的,就提与她换票,说怕在前面看晃眼。换给她的票是十排中间的,位置比她的票好得多,电影快开映时才发现坐在她身边的是李宪平。得知她的票是换来的,李宪平只说了一句,还是你这丫头儿鬼。结果闹得她整场电影没看好,可散场再找李宪平早已被人拉走了。
至于陈爱兰对李宪平态度的判断,她虽没有观察到他对自己有什么亲近的举动,但至少可以断定对方并不讨厌她,这是可以肯定的。李宪平有时支使她帮着打个水,买个饭的十分随便,这像对别的女同志那样客气。
陈爱兰特意留下了几块大白兔奶糖,准备给李宪平的,她已两次从厂长办公室门前在前走过,但门始终上着锁。这天下班前,她再次从厂长办公室门前过,门开着却是一屋的人,只好又一次失望地走开了。
下班后,她假装打电话,躲在传达室直到看见邹晓风骑车出了厂门她才出了传达室,手里挥动着一个广播稿奔了办公室。不知为什么,邹晓风虽是她心目中的红娘,但她最怕的又是邹晓风知道了她的心思。
厂长办公室的门敞开着,她进屋的时候李宪平正蹲在屋中央修他的洗脸盆,地上到外是水迹,像是脸盆漏了,见了她头也没抬地问了一声:“怎么,下班了还要广播?有什么好事说说先让我一饱耳福。”
陈爱兰心里“嘣嘣”乱跳,却故作轻松地说:“我想找邹书记看一下稿子,没想书记下班溜得真快。”说完又问道:“你跟一个脸盆较什么劲儿呀?”
“较什么劲?下午我一回来整个一水淹七军,屋里全是水。轰麻雀轰的,把我的脸盆全敲漏了,我只能先用棉球给它堵上。”李宪平说着直起腰自嘲地笑了笑又说,“谁也不怨,脸盆我是自愿贡献出来的,让小老头儿给敲漏了。他说自己屋里的盆早就快漏了,不敢使劲敲,就拿我的盆玩上命啦。”
陈爱兰听了哧哧地笑着说:“我家街坊也有把盆敲漏的,两口子为这个还吵架呢!”说着,从兜里掏出了奶糖放在了桌上。
李宪平见了故作惊讶地叫道:“哟――什么时候办的喜事?怎么也不先通知一声就发喜糖了!”
“讨厌!明知故问是不是?”陈爱兰脸涨得通红通红地将买糖请客的原由解释了一遍,讲过又借题发挥道:“成家着什么急呀?论年龄也该你这当领导的带个头啊!”话一出口,她顿时感到脸上一阵发烧,怀里就像钻进了一只小兔子,垂下了头看也不敢看李宪平一眼。
就听李宪平“哈哈”一阵大笑说:“你还让我带什么头啊?再带头就该犯错误啦!本人早就成家了,孩子都快能打醋了。我的家在农村,你不知道?陈大广播员可真是太官僚啦!本人的情况全厂谁不知道啊?”
如同一盆凉水浇在了陈爱兰的头上,她抬起了头,满脸挂满失望的表情,将信将疑地凝望着对方,始料不及的打击已使她完全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忘记了掩饰自己的失态。她从李宪平的表情里找不出一点开玩笑的痕迹。
“你不信可以问老邹嘛!这还有说瞎话的?”李宪平话说得极为轻松,有意不看对方,剥了一块糖扔进了嘴里。他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将暖壶的水倒进脸盆自言自语地说,“试试还漏不漏。”他刚才的那些的话完全是即兴发挥,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