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页
他的孩子,我根本没有想到别的。”
方芳相信她说的是真的。坐在她面前的,根本不是一个轻佻的女人。她那么娴静,那么本份,与方芳心目中的第三者形象风马牛不相及。
“当然,后来我也发现,他爱人不大欢迎我去。我还发现,他在家里并不那么高兴。他好像找不到说话的人。有时候,在她家里,在他妻子面前,他说得很少。等我告辞,他送我出门,反而说个没完,显得特别高兴,好像憋了好久的话总算有机会说出来了。”
“他说些什么呢?”
“其实也没什么重要的。他就是‘侃’天南地北地什么都说。”
“对你他没有表示过什么?”方芳已经忘了刚才的誓言。
“没有,他从来没有表示过什么。当然,他也说过他对我的看法。他说过他喜欢跟我聊天,因为我很有耐心,能够听他滔滔不绝地说下去,能够找到共同的话题。而且,他说他有一种感觉,好像在‘侃’的时候,我们都分享到一种乐趣。”
“后来呢?”
“后来,就有很多议论了。我学校里,他单位里,都有人说些不三不四的话。我很生气,他不在乎。过了一段时间,难听的话越来越多,我给他写了一封信,约他出来谈一次。那时候,我确实思想负担很重。我不明白,都八十年代了,男女之间有一点交往,为什么就不能允许?难道,难道除了夫妇就不能有朋友,除了爱情就不能有友情?”
孟雅平越说越激动。
过了很久,方芳才小心地问道:
“收到你的信,他跟你谈了吗?”
孟雅平摇摇头。
“他给你回信了吗?”
孟雅平又摇摇头。
“那是为什么呢?”
孟雅平仍摇摇头,又说了一句:
“大概他也是屈服了舆论的压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