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睁开一条缝，注视着他们。

    钟跃民被捕的消息在朋友们中间引起轩然大波，最着急的当然还是周晓白，她特地请了几天 假，托了她能想到的一切关系。她所在的内科有个刚从军医大分配来的女医生，这姑娘的男 朋友是检察院的检察官，周晓白从这位检察官嘴里了解了钟跃民的案情。检察官认为，钟跃 民的案子很简单，关键就是那五十万元公款，如果能还上，他顶多是个免于起诉的问题。周 晓白听了检察官的分析，她心里略微踏实了些，钟跃民没有别的问题，只是钱的事情，这使 她颇感欣慰，但是下一个问题又来了，这五十万元可不是小数儿，到哪儿去找这么多钱？

    周晓白把郑桐夫妇和张海洋都约到自己家，想和大家商量一下，看看能凑多少钱，谁知这些 人都是清一色的穷光蛋，大家都是靠工资吃饭的人，基本上是挣多少花多少。

    袁军这时才想起自家的存折，他在抽屉里胡乱翻着，一边问周晓白∶quot;咱们还有多少钱？quot;

    周晓白没好气地回答：quot;你才想起来？咱们的存款连一万元都不到。quot;

    郑桐叹气道：quot;我们也是，真是穷到一块儿去了，我算了一下，咱们的朋友里就没一个有钱 的。quot;

    袁军丧气地说：quot;唉，想得头疼，真想不出办法。quot;

    周晓白说：quot;那也得想，跃民还在里面呢，也不知受什么罪。quot;

    袁军发火道：quot;你唠叨什么，就会埋怨，你倒想个办法呀？quot;

    周晓白站起来：quot;你冲我嚷嚷什么，谁让你是男的呢？quot;

    quot;男的怎么啦，男的就该倒霉？哼，跃民就是瞎了眼,栽到一个女人手里。quot;

    quot;袁军，你给我说清楚，少在这儿含沙射影，事情是宁伟引起的，不是女人，再说了，我又 不是那个何眉，你冲我发什么火？quot;

    quot;我不跟你说，神经病！quot;

    quot;你才神经病呢，袁军，你今天总算露出真实嘴脸来了，你要看我不顺眼，你早说呀，不

    想 过了就给我滚。quot;

    郑桐息事宁人地劝道：quot;行啦、行啦，都少说几句，袁军，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晓白是个女 人，你怎么能当着女人的面指桑骂槐的说女人不好？你犯不上跟女人一般见识嘛。晓白，我 也得说你几句，两口子过日子吵几句嘴是正常的，不能动不动就让男人滚，真滚了你怎么办 ，那不就守寡了吗？quot;

    周晓白心里正有气，她一听有人教训自己就火了，于是怒火便向郑桐倾泻过去：quot;我们俩吵 架关你什么事？我乐意守寡，你管得着么？我告诉你，少在我这儿指手划脚，你先把自己的 老婆管好再说。quot;

    蒋碧云不爱听了：quot;哟，晓白，你怎么把我也捎上啦？什么叫把自己老婆管好再说，我怎么 啦，偷人了是怎么着？quot;

    袁军也无名火起：quot;郑桐，我最烦你这种人，要主意没有，就会火上浇油，有能耐你想出个 好办法来，要不怎么说你是臭知识分子呢。quot;

    郑桐也来了气：quot;嘿，怎么都冲我来啦，我说什么啦？袁军，咱们可是商量正事儿呢，你不 能一不高兴就搞人身攻击，恶意诽谤，什么叫臭知识分子？我看你是四人帮残渣余孽， 都到现在了还使用文革语言，我要说你是臭当兵的你干么？quot;

    周晓白立刻做出反应：quot;郑桐，你说谁呢？我也是当兵的……quot;

    张海洋听不下去了：quot;哎哟，我说哥们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