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心勃勃
,谭泰大人说、说不见……”承差跪地打着“千”,结结巴巴地说,一张滚圆脸也现出惶恐的样子。
陈名夏不由得一怔:“不见?莫非——主人不在?”
“回老爷:他在。”
“那么——”
“听门公说,”承差低着头禀告,“他家大人闻得大老爷相访,原本是欢喜要见的,谁知后来又问门公:大老爷剃了头发不曾?门公回说不曾,他就改口说不见了!”停了停,大约因为陈名夏没有作声,他就小心地朝主人一瞥,补充说:“听门公说,他家主人今儿一早就招了好些客人,正在花厅吃酒,都吃醉了,故此……”
陈名夏仍旧不说话。说起这个谭泰,陈名夏与他原本也谈不上有什么深交,无非是瞧着这位贵为正黄旗都统的满大爷也有难得之处,为人颇重交情、讲义气,加上颇受摄政王宠信,因此才设法结交。倒是谭泰不知为什么,对陈名夏一直另眼相看,有意亲近。这么一来二往,彼此的关系才热乎起来。可是今天,对方竟然凭借这种蛮不讲理的“理由”,对自己来个闭门不纳,虽然也许是由于喝酒喝昏了头,也使陈名夏觉得像给扇了一记耳光似的,不由得羞恼难忍。
“听门公说,礼部右堂的孙侍郎孙老爷,已经合家剃发改装,所以……”承差的声音在耳边再度响起。
陈名夏正灰溜溜地想象着作为满洲主子的谭泰及其伙伴,在酒后所显露的狂傲本相,冷不防听见这话,像被针扎了一下似的,不禁勃然大怒。他瞪起眼睛,厉声呵斥说:“混账!少给我提孙之獬!”
说完,把袖子一摔,气急败坏地向枣骝马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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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