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分
易找,以后你只要找到我的,就一定找到你的了。quot;特有成就感的笑容。
宁遥弯下身去的时候,鼻尖就对着王子杨那辆新山地车的车杠,是非常醒目的粉红油漆。她突然停了动作,直起腰看向对方。
quot;怎么了?quot;女孩一脸不解。
quot;嗯?没什么。quot;
就是忍不住地讨厌你。
回家的路,两人并行的,三分之二,自己一人的,三分之一。三分之一的路上,是摇碎在头顶的树冠,一排把婚纱洗后晒在马路护栏上的婚纱店,以及靠着十字路口的绿色邮局。几年前有个电工在修理路口的高压电线时触电烧死了,当时宁遥从自己的窗看见密密麻麻的旁观人群,和电线上一团不可辨的黑影。后来电视台也曾有报道。是邻居们宣传着quot;我们这里上电视了啊quot;,才使自己家没有错过那个节目。
几年过去,宛如什么都不曾发生。宁遥每天骑车经过那名电工出事的地方,眯眼看着电线交错在日光下。也只是交错的电线,和日光。遥遥不关己的毫无感觉。
傍晚是如同半流质态的向前延伸,凝滞而巨力的疲倦。有时的错觉是,不是自己在路面上前进,而是脚下的路不可抗拒地后卷。
第一部分: 第2节:一件事情的两种评论
并非仅仅是傍晚。晚饭时听父亲抱怨着学校里的人事,母亲听新闻又对房价怒气冲冲,宁遥总是默不作声地在一边喝汤。可以真切感受到在体内流动的暖热。最后融在腹部,慢慢消失。许多的热能,都这样不知消失到了哪里。如果不那么大煞风景地分析着脂肪百分比的话,确实值得疑惑自己为什么会成长为一个没有热情的模样。
好象那些所有的骨头汤、番茄汤、青菜蛋花汤,都从体内一个洞里消失了。只留下漆黑漆黑的一片。哪怕是光线想去探一探,也去向无踪。
于是成了无法描述和认知的部分。
quot;死气沉沉的。quot;母亲不只一次毫不避讳地对邻居这样说起自己的女儿。宁遥那时就坐在窗边看书,默默地听着随后两个母亲各自挑剔自家孩子的不是,并恭维着对方。
死气沉沉、学不进东西、心思很重、和父母不够亲。
很乖。文静。像个女孩子嘛。哎呀,女儿都是父母的棉毛衫,比我家那个死小子不知道要好多少了。
有时听着听着就会笑起来。一件事情的两种评论,截然相反却又各自正确。宁遥探出脑袋,看见妈妈摇着满头烫卷的头发,神色却终于因为那一位母亲的说辞而变得骄傲起来。
很好哄的妈妈。
晚上正要回自己的房间时,爸爸接起电话,随后递给宁遥。
quot;是我呀~quot;王子杨俏嫩的声音。
quot;哦……quot;宁遥沉了沉脸色,quot;有什么事?quot;
quot;你在干嘛。quot;
quot;刚刚吃完饭。quot;
quot;我也刚吃完~quot;
quot;嗯。quot;
quot;等会看电视吗?我爸爸租了好多碟,你过不过来?quot;
quot;什么碟啊?quot;
quot;嗯……反正好多啦,你过来就知道了。quot;
quot;不要了啊。都晚上了。quot;
quot;子杨的电话?quot;妈妈在一边出声问,宁遥就转过头去点点头。
quot;她让你去玩,干吗不去,整天闷在家里,发出虫子来。quot;妈妈经常有些古怪而幽默的比喻句。
quot;你妈妈都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