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我是你的朋友,也是你母亲的朋友。”
“你要走了吗?与你谈话真好,你愿意听我说。”
“如果可能的话,我会再回来见你。”
“什么时候?”
“明年,后年,我来看你同母亲的关系有没有进步?”
小日朗笑了。
日朗明知没有结果,也只得说:“努力一下。”
小日朗把洋娃娃拥在怀里。
“记住你由她养活,外头的生涯艰难。”
小日朗朝她挥挥手。
日朗叹口气,转身离去。
她醒了。
窗外曙光已露。
梦里二三十分钟,实际上已经一整晚。
日朗伸个懒腰。
一天,她听到一个令她合不拢嘴的坏消息。
中午,同事午膳返来,大惊失色地告诉日朗:“天秤座关门了。”
日朗一时还会不过意来,“天秤座什么?”
“天秤座酒馆,结束营业了!”
日朗一听,好比晴天霹雳。
“昨天还开着!”
“可不是,刚才门上挂出告示,已经结束营业。”
日朗取过外套奔出去。
同事见她反应如此激烈,十分同情,喃喃自语:“到底十年了,天天下班去喝一杯,现在可到什么地方去才好?”
日朗跑到街角,一看门外果然挂着一个牌子,用红字写着:“结束营业。”
这全是她的错。
是焦日朗没有涵养,跑去拆穿老庄的身份,现在他不得不转移阵地。
日朗为之扼腕。
他们在这里部署了十年,本市不知有多少人知道庄某的真正身份,一直相安无事,独独焦日朗,自以为明敏过人,无人无事可瞒过她的法眼,跑去无聊地揭人隐私。
好了,人家果然知难而退了,可是,损失在她呢。
日朗大力槌敲玻璃门,“老庄,老庄,你在里边吗?开门,开门呀。”
她几乎要哭了。
半晌无人应,她又大力拍打一阵子,终于把头靠在门前。
此时已经有不少行人向她行注目礼。
这时,玻璃门忽然打开,日朗险些儿往前摔。
“焦小姐,你这女张飞脾气何时才改呢?”
是老庄!
“我就知道你还在里边。”日朗又洋洋得意起来。
“请进来。”
老庄没好气,摇摇头。
“老庄,干吗离开我们?”
“上头调我回去,我已任满。”
偌大的酒馆只有焦日朗一个客人。
“谁来接替?”
“我不知道。”
“不讲就不讲。”
“我真不知就里,那人不喜酒馆,认为庸俗,也许,人家会办一间大学。”
“老庄,你怎么可以离开我们?”
老庄摊摊手,“你们应当已经熟悉生离死别。”
日朗斥责他:“这种事是永远练不熟的,每一次都难受伤痛。”
老庄亦黯然。
“老庄,容我送行。”
“不必了,不便劳驾。”
“天秤座还有多少人在本市?”
老庄狡黠地笑笑,“你不该以为我会告诉你吧?”
“酒馆卖给谁?”
“焦小姐,你愿意投资吗?”
“我毕身积蓄已另有出路。”
“焦小姐,施比受有福。”
日朗苦笑,“我不会知道,我从未做过受方。”
“焦小姐,能者多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