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来,林市坐着不知不觉打起盹,靠在门上就着偶尔拂来的海风,沉沉的睡了过去。
夏日午后的睡梦黏腻纷乱不堪,林市梦到自己去取那对猪脚,混了面线煮熟,一挑起来吃,长长的面线变成一条条往外凸出的紫红色舌头,猪脚也从切开处渗出暗红色的淤血。却不能制止的要挑起猪脚面线往喉里送,直到感觉自己眼睛往上吊,喉咙越勒越紧才惊醒过来。
由于坐在椅子上睡着,头往一边偏弯,林市揉了许久脖颈处,仍感到瘀酸难禁。
那傍晚陈江水较往常迟回来,一进门脸即十分阴沉,未吃饭已开始喝酒,并呼喝林市要东西下酒。林市怯弱的回答家中已没有任何小菜,恐惧着又有一顿打骂,没料到陈江水酒意中不经心的说:
“把那副猪脚切了。”
巨大的、阴色的恐惧临上林市心头,她慌张的道:
“那对猪脚拜了吊死鬼。”
“什么吊死鬼。”陈江水手一挥。“我不是那些怕生怕死的讨海人,我不信邪。”
林市迟疑着没有动静。
“我杀了那么多猪也没事。”陈江水嘿嘿的冷冷笑着,几分自语的道,“吊死鬼要回来,找我好了。”
有陈江水这样的承担,林市比较不感到害怕,依言取下那对猪脚,斩开才发现整只猪脚只有表皮煮熟,里面仍是血水涎滴。煮过未干的血水是沉沉的褐色,十分浓浊,林市想到七孔流血会有的紫红的血,不祥的恐惧再度临上心头。
将猪脚在水中滚煮一会,林市一截截捞起,放入一只大碗公,肚腹里翻滚着一阵阵作呕想望,林市将头撒向一旁,原封不动的将猪脚端上桌。
陈江水啃咬着猪脚蹄,叽叽喳喳出声,看林市始终不动筷子,不解的笑谑道:
“你不是最喜欢偷吃,歪嘴鸡又吃好米,这回假客气起来了,怎么不吃?”
林市不语也不睬理,陈江水再试过种种方法无效后,顿时怒气上升,伸手重重朝桌子一拍,震得碗碟一阵锵哐作响。
“你不吃,我就揍你。”陈江水恶狠狠的威胁。
林市这才挟起一块猪蹄放入口中,没什么特别味道,再一咬,黏腻的胶状黏液充满嘴里,不仅没有想象中的好吃,那皮、筋与脂肪嚼起来牵扯不断,像老旧的大海鱼皮。第二口林市不敢细嚼,囫囵吞了下肚。
林市皱着眉头吞食猪脚的样子让陈江水感到兴奋,他乐得嘿嘿狂笑,将更多的猪蹄聚集到林市碗里,林市艰难的一一吞食,还好脚蹄处包含大块骨头,没一会也即悉数吃尽。
一旁观看的陈江水仍兴致昂然,醉步蹒跚的到厨房里一把抓来近大腿处的大块猪脚,朝林市前面一丢,命令的一叠声道:
“吃,吃,吃,看我多够气派,让我牵手吃一整只猪脚。”
那近大腿处的大块猪脚只有表皮熟透,里面由于肉块堆累,大部分未熟,中心处一片赤红,血水腥腥的涎渗出来,林市看着交到自己手中一团沉甸甸血肉模糊的肉堆,哇的一声连连张口吐出刚吞下的猪脚,还连续干呕,最后只不断吐出酸苦的黄水。
这一阵呕吐使林市感到心虚气急,是夜翻翻转转尽做些片片断断奇特的梦,惊醒过来大半已不复记忆,模糊中听到鸡啼,看外面这一片沉黑,林市才熟熟睡了下去。
却只一会,即意识到有人在脱她的衣裤,实在太倦累了不愿醒来,只喃喃的说:
“我那个来了。”
劈叭的被打了两巴掌,林市惊觉的张开眼睛,听到陈江水嘲弄的道:
“又想用这个来骗我,没那么容易。”
“这次是真的。”林市虚弱的辩解。
黑暗中陈江水自顾嘿嘿的笑着,很快占有了她。这回陈江水虽不曾捏打她,也不是太粗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