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篇
已经快12点了,在楼下的一个西瓜摊上买了一个足有十五斤重的西瓜,独自抱到楼上准备大吃特吃,敲了半天门没人开,进门看到阿莱留在桌上的纸条,她的一个女伴和她一起去另一所大学过校庆,晚上不回来,我把西瓜一切两半,放进冰箱一半,另一半直接抱到写字台上,用一只大勺挖着吃。刚吃两口,电话铃响了,我去接,是陆然。
quot;回来了?quot;我问。
quot;嗯。quot;
quot;今天晚上没事?quot;
quot;嗯。quot;
quot;过来吧。阿莱不在。quot;
quot;还是找个地方喝一杯。quot;
quot;也行,哪里?quot;
quot;馨乐,美术馆拐弯那家。quot;
quot;你在哪儿?quot;
quot;我就在馨乐。qu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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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uot;知道吗?前一段时间我哪儿也没去,就在北京,你收到的信是我托海南的一个朋友从那边寄过来的。quot;陆然说这句话时后背尽力向椅背上靠去,桌上的酒杯被他用一只手指拨得在两盘凉菜间来往穿行。
quot;什么意思?quot;我不禁问。
quot;没什么。quot;他答道,quot;想尝尝离群索居的滋味。quot;
quot;这下尝到了?quot;
quot;尝到了。quot;
quot;怎么样?quot;
quot;一样没劲,是没劲中最没劲的。quot;
quot;现在?quot;
quot;噢,没事了。quot;
quot;你疯了吧。quot;
quot;谁知道。quot;
quot;以后想干什么?quot;
quot;还不知道。quot;
quot;那就喝啤酒吧?quot;
quot;再叫两瓶。quot;
那天晚上我们共喝掉十七瓶燕京啤酒,陆然在我们喝掉十瓶时付过一次账,后来不知为什么又喝了起来。 在喝到第十K瓶时他对我说:quot;敢自杀的人才了不起,其余的全是胆小鬼。quot;说罢起身去上厕所,我们俩就这么以平均每喝一瓶啤酒上一趟厕所的频率来往穿梭于饭桌和门外一百米的厕所之间,甚是忙碌。
我们从饭馆出来竟然都没有喝醉,于是拦住一辆出租车到我那里,一进门陆然直扑洗手间,我随手放上一盘斯汀的磁带,正是那首《我是一个在纽约漫步的英国人》,陆然进来后往椅子上一坐,对我说:quot;你还像以前一样爱听斯汀吗?quot;
我提醒他:quot;这是你以前最爱听的音乐。quot;
quot;是啊,有一阵儿我特别喜欢斯汀。quot;陆然若有所思地说。
quot;那时候我们在一起还喜欢过很多东西,不过是一年前的事儿。quot;
quot;一年,一年是很长的时间。quot;
quot;干嘛这么说?quot;
quot;我觉得,自己已经到了知道厌烦的年龄--当然,这是指对那些简单的东西,所以--我渴了,有没有什么喝的?quot;
我去厨房冲了一壶茶,端到桌上,给我和陆然一人倒了一杯。他喝了一口,放下杯子。
quot;我不打算搞音乐了。quot;
quot;为什么?quot;
quot;这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