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想到半夜，什么主意也没想出来。

    餐桌上的饭，没人去动。

    第二天，郭燕下班的时候，从身上拿出一个小本子抛给苦着脸躺在沙发上的王起明。

    quot;什么呀？quot;王起明问。

    quot;自己看！quot;

    王起明打开本子，里面都是些人名、地址和电话号码。

    王起明不解地问：quot;通讯录。你让我查谁的地址？quot;

    郭燕忍不住地乐了：quot;傻死你算！这是我偷偷地从马老板那儿抄来的，客户的通讯地址！你不是要做生意吗？quot;

    王起明一下子明白了，脸庞一下子变亮了，洋溢着光彩。

    quot;真有你的，小燕子！quot;

    quot;傻不傻呀，你！除了对我发脾气，还有别的本事没有！quot;

    quot;哎哟，不行！quot;

    quot;怎么了？quot;

    quot;这要是让你们马老板知道了，他不得跟咱们拚命？quot;

    quot;管他呢，生意呗，许他做，也许咱们做！quot;

    quot;对！无毒不丈夫！quot;

    quot;我看，别握，只要敢做，不比他差！quot;

    quot;哎哟！quot;

    quot;又怎么了？quot;

    quot;我这英文……英国人，美国人都听不懂啊！quot;

    quot;嗐，马老板的英文，也是热锅上的炒豆子，一个一个地往外蹦。你要认真学一阵子，怎么也比他强不是！再说，那天你跟我嚷嚷，不是也带出几句英文吗？这说明你的英文不坏。quot;

    王起明红了脸：quot;那几句，都是骂人的话。quot;

    quot;我说你学别的话了没这么顺溜。quot;郭燕又是一笑，quot;以后跟我学吧。quot;

    quot;英文？quot;

    quot;不是。毛衣，钩毛衣。quot;

    quot;我得学设计。我设计出来，你做。让整个纽约的人都知道咱们北京人聪明！quot;

    那以后，郭燕买了个旧熨斗。王起明在家学着熨衣服，把郭燕从厂里带来的活儿都干好，算是增加收入。

    到了晚上，他就去个学费不高的夜校，在里学英语。

    他学得很认真。只要有空，他就象学者似地抱起那本厚厚的字典和那本教材，在灯下昏天黑地的嘟嚷着，学得他是晕头转向，神神经经。

    有一天晚上，他趴在床上，自言自语地说：quot;Y、ES，Y、E、S，他妈的，怎么查不着呢？quot;

    郭燕在一边作着活儿，鼻子却笑出了声。

    quot;你笑什么？quot;

    quot;笑什么，Yes还查什么。quot;

    quot;哟，操旦，真学糊涂了。quot;

    说起王起明学英文，似乎他与众不同，他对主、谓、宾、时态、被动语态等语法，并不深究。着重练习口语，别人都是从写、读、听、说，这样的顺序来学。可由于他学习的目的不同，恰恰与别人相反，他先学说。也可能他从小就学习音乐的原故，具备一双敏锐的耳朵，对声音的辨别力特别强。

    所以，几个月过后，虽然，他词量掌握的并不太多，可他敢于张口，昨儿学的，今儿就敢说。按他的话说是活学活用，一点了不糟践。

    又由于他耳朵好的原故。他学的每个句型，和每一个单词的发音，都具有浓重的美国音和明显的纽约腔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