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
躲起来吧!你说这可真把人给弄糊涂了:是阔好,还是穷好啊?谁说得清楚?quot;
quot;谁也说不清楚。quot;
过了一个星期。一个星期天,王起明出去打麻将去了,郭燕一个人坐在家里,闲极无聊。她看着一根一根的铁柱子,心里堵得慌,就带上Jerry在房外的草枰上坐了下来。
草枰,刚刚让园西修剪过,整齐,悦目,散发出一阵一阵诱人的草香。
郭燕喜欢闻这种草香味儿,干脆躺在草坪上,仰面对着蓝天,闭着眼睛,让阳光透过薄薄的眼皮,把红晕映在眼前。
她什么也不去想,让脑子一片空,让思想得到一阵安闲,让情绪得到一刻的安宁。
她听到一汽车刹车声。
那声音尖锐、刺耳,与划香、阳光很不协调。
她坐起身子来,睁开眼睛循声望去。
只见一辆黑色的跑车已经停在了她的车道上。
这车是……宁宁的车!
她翻身坐起,瞪大了眼睛盯着那车。
车上先下来一个眉清目秀的男孩。他跑过去,打开汽车另一侧的车门,从里面走出一个女孩。
宁宁!
宁宁!是宁宁!她打扮怪异,那可爱的马尾松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撮细长的头发,高高的竖在前额,另一撮足有半尺多长,垂直的耷拉下来,挡住了左边的半只眼。
短的不能再短的超短裙,挂在胯上,露出了半个屁股蛋子。小小的背心,紧紧的包住那看来已经相当成熟的胸。肚皮,当然是袒袒然然地晾在外面。
要不是那张长得极象王起明的脸,郭燕简直不敢相信,这就是她的女儿——宁宁。
郭燕呆呆地原地站着,惊愕、思念、怨恨、麻木,这错综复杂的感情,围绕着她。见到宁宁,她竟不知说什么,怎么说。她嘴角颤动了几下想说。可说不出话来。她脚步移动了一下,想去抱着她,可又觉得,离她是那么遥远,简直象隔着一条江河。
quot;妈!quot;宁宁走过来叫了一声。
一声quot;妈quot;,触动了郭燕的魂魄,她低下头,揉着眼睛,小声说:quot;宁宁,你回来啦。quot;说着眼泪就淌了下来。
quot;妈!这是杰姆斯,我的朋友。quot;
quot;嗨!quot;杰姆斯举了一下右手掌,算是打了一个招呼。
quot;妈。有汽水吗?我们渴极了。quot;
quot;有。进屋来拿!quot;
说着,郭燕引着女儿和杰姆斯走进屋。
Jerry看着这两个陌生人,不停地吠。
quot;Jerry,你还记得我吗?quot;
宁宁想抱起Jerry。但是Jerry一个劲儿地躲闪,吠得更凶了。
quot;你别抱那畜生!quot;杰姆斯对宁宁说,quot;当心它咬你。quot;
好象听懂了杰姆斯的侮辱,Jerry反过身来咬杰姆斯的球鞋。
要姆斯毫不客气地用脚踢Jerry,并且嘴里还在喊:quot;滚开!quot;
郭燕心疼地抱起Jerry,谴责地看了杰姆斯一眼,转身上楼,先把Jerry关进自己的房间。
杰姆斯喝着汽水,用手指一弹放在钢琴上的宁宁七岁时拉小提琴的照片。
quot;这是什么?quot;他问。
quot;我在拉小提琴。quot;宁宁告诉他。
quot;真是有病!你学那玩艺干什么,该去学挣钱!quot;
郭燕从楼上下来,走到宁宁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