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流离
从冰箱里取出冰块来,给陶课妈妈到一一杯冰水,除了冰啤,这是她在夏天里最喜欢的饮料。陶课妈妈说谢谢,但并没有喝,而是离索地收拾起房间来。她把好几个方便面的空盒子扔到垃圾堆里,问暴暴蓝说:“你就天天吃这个?”
“是啊。”暴暴蓝咬着手指说,“我不会做。”
“你家里人呢?”陶课妈妈奇怪地问。
暴暴蓝有些艰难地语无伦次地说:“陶课出差,我替他看家来着,不过呢,我很快就会搬了。”
烟灰缸里又很多地烟头。陶课妈妈有些狐疑地把它倒掉了。
出于礼貌,暴暴蓝继续解释说:“我是他们出版社的作者,因为赶一个稿子,所以借陶课地地盘用一用。”
“哦,”陶课妈妈说,“你看上去很小。”
“现在流行少年作家。”暴暴蓝悄悄把沙发上的烟收到裤子口袋里,没话找话地说,“不是说,成名要趁早嘛。”
她本想动手帮着陶课妈妈做事,可是她执意不肯,于是暴暴蓝只好回到小房间坐到电脑前装模作样地敲字。当然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应该写点什么,暴暴蓝是个敏感的女孩,外屋那个不停忙碌的女人,她能感觉到她对自己的怀疑和排斥。仿佛一种强大的力量,让她不断地在羞愧和不安里徘徊。
等暴暴蓝再出去,客厅已经恢复干净和明亮。陶课妈妈把空调关掉,窗户打开说:“每天记得要透一透气,人闷再空调房里容易生病的。”
“谢谢阿姨。”暴暴蓝说,“我记住了。”
“不要整天吃方便面。”陶课妈妈从她的小房间里收拾出一堆垃圾说,“我在锅里给你煨了点稀饭,要是实在不会做饭,楼下不愿处就有家常菜馆,菜不是很贵的。”
“嗯。”暴暴蓝心慌意乱地应着,把头转了过去,她不能让人看见她眼睛里的泪水,这么多年了,就算是亲生母亲,也从来没有这么关切地跟自己说过话。
这话话带来的心酸,是让人招架不住的。
“那我走了。”陶课妈妈说完,轻轻的带上门离开了。
暴暴蓝的泪这才放肆地流了下来。她回到电脑前,打开优诺的网站,优诺最近也不知道在忙什么,网站很久都没有更新了,暴暴蓝的专栏还是在很明显的位置,点开来,专栏的首页是涂鸦的画,那个被一朵花遮住了半边脸的女孩。这是一张曾经被珍藏和爱惜的画,犹豫了很久才放到网上去的。可如今,涂鸦已经彻底地消失,虽然知道注定是分手的结局,但是暴暴蓝还是很想很想知道,如果自己委曲求全,这份感情可以多走多远的路?为了贪恋那段路的甜美,又会多出多少新鲜的伤口?
不过她相信自己没有做错,很多时候,放弃才是最好的自卫。
犹记得分手那天,涂鸦堆她说:“其实,我每天都去那个网站……”网站还是那个网络,曾经让他们息息相关心意相通的网络,但现在,纵是伸了再长的触角,也再感觉不到彼此一丁点儿的信息。
爱情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哪里肯为谁留一点余地?
门铃又响了,怪了,没人的时候好多天都没人来,一来就是接二连三。
暴暴蓝跑出去开门,文外站着的竟然是陶课,晒得黑黑的,背了一个大包,看着暴暴蓝惊讶地说:“怎么,不认得我了?”
“怎么回来了?”暴暴蓝替他把包接下来说,“不是说还要两天吗?”
“手里的事情办完就回来了,我没跟他们一块去玩,广州热得要死,也没什么好玩的。”陶课坐下,接过暴暴蓝递给他的冰水说,“怎么样,你还好吗?”
“什么叫我还好吗?”暴暴蓝促狭地问。
陶课不答,而是拉开大包,从里面拿出好几件漂亮地新衣服新裙子给暴暴蓝说:“大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