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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上的那双鞋,却着实把孙宏雷撼动了一下。她算不算是白天鹅里的丑小鸭不知道,但她应是天鹅群里不那么骄傲的一只。这正是他此刻所需要的对手。
孙宏雷是东北人,到江城的这所军校进修前是东北某部队的上尉参谋。孙宏雷在舞场上的自我感觉很是良好,他那样的脾性和气质的人,一望而知就是在哪儿都会感觉不错的。这位28岁的青年军官,据民间的说法他似乎很有来头。有人说他的父亲是东北数得着的大老板,生意大得很,在欧洲好几国都有分公司;还有人说孙宏雷的一个叔叔是北京的高干,跟中央领导经常在一起开会吃饭;还有人说,他的几个姐姐都在南方做生意,家里好几辆宝马奔驰车。军校虽看似是方净土,但其实也是鱼龙混杂,林子大了啥鸟都有,在有些方面还媚俗得格外蹊跷。有关孙宏雷的这些传闻真真假假,大多人听后多是一笑了之,并没有人太当真。但奇怪的是虽然没有人真信,但孙宏雷却因此有了不小的名气,加之他平日里出手大方,在军校里很快就有了不错的人缘。
终归是在江湖上混了些年头了,孙宏雷落落大方的一番自我介绍,成功地就当上了马小蕾的舞蹈老师。他迈着大步迎上前去,笑容可掬风度翩翩,没费多少周折就打着要教马小蕾学跳舞的旗号,把她一把搂到了自己的怀里。
马小蕾的故事便不露痕迹地继续下去了。
传说,大约3000多年前,古希腊美女海伦就被视为“世界第一美女”。荷马史诗中说:“她的美貌足以击沉数以千计的船只”,她的移情别恋,与情人私奔,导致了世界上旷日持久的特洛伊战争。
在认识姚小遥之前,我对这个传说半信半疑;认识了姚小妖之后,我对这段历史深信不疑。
说到因为小妖而引发的那场新闻系男生和我们哲学系男生之间的火拼,请注意我在这里用的是火拼而非别的,意即同伙之间的斗争。我之所以把新闻系和我们的系的男生看成一伙,是因为两年后当小妖的那场意外变故发生之后,有人亲眼看见这次火拼中的领袖人物,新闻系的彭鹏,在军校的小酒馆里抱着我们系的男生廖凡哭泣。
说到那场内部斗争就不能不先提提我们的女生宿舍。因为,我一直觉得女生宿舍虽不是整个事件的导火索,但绝对是故事的缘起之一。
江城的这所军校是一所军队文科院校,男女生的比例是10比1。女生们集中住在一幢两层小楼里,小楼正对操场,操场过去,就是七层楼高的男生宿舍。男女生宿舍中间隔了个操场,跑道是圆环形的。于是就流传下了个说法,管男生宿舍叫牛郎楼,女生宿舍自然就叫织女楼,中间隔着的自然是星汉迢迢的银河了。
女生宿舍的小楼前种着几棵法国梧桐,梧桐树伸展着繁茂的枝桠,像悠长的手臂一般直举到女生宿舍的窗口。门口有花坛,花坛里有两棵月桂树,两株玉兰。春天玉兰花开,白色的花瓣散发着清雅的香气,总有女孩子在树下拾花瓣往树本里夹。一到秋天,幽雅的桂花香便荡漾在了空气里,连女孩子们晾晒在窗口的衣衫上都熏上了淡淡的香气。从宿舍楼下经过,经常能听到从楼里传出的各样的演奏乐器的声音,有小提琴的如泣如诉,手风琴的轻快旋律,还有笛子悠扬乐声。有时是首完整的曲子,有时则长一声短一声的,像在做起步练习。虽不是很流利,到底也有着音乐的悦耳。经常的,能听到女孩子们的笑声,银铃一般悦耳。
女生宿舍总给人以无限的遐想,特别是在你根本就无法进门的时候。
还没踏进女生宿舍楼的大门口,就能望见门上方的玻璃上横着四个大字——男宾勿入。四个字是用黑色的墨刷上去的,规整的楷体,透着严肃和警告的意味。走到大门口,一眼就瞥见了一张长桌,紧紧地抵着门口斜放着,只留下一个能通过一个人的小口。长桌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