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说到做到！我在这里，迎候你多时了！quot;张家山手扶门框，一面大笑，跟刚才好像换了个人似的。

    quot;男人家说话，一口唾沫一个坑，况且这次，遇的是你张干大！quot;周宝元已经把裤带拴好，他拽拽衣襟，拍拍小肚子，回答说。

    quot;闲话少说，咱们进屋吧！quot;

    quot;张干大，我刚才在山梁上，瞅见你家门口有个人影，瞧那走势，好像是贺红梅！quot;

    quot;周宝元，你这是瞅花眼了，那是你谷子干妈！quot;

    quot;我想也是！quot;

    闲拉着，进了屋子，周宝元见屋子中间，端端正正地支了个桌子，放着麻将，他有些意外。

    quot;张干大，你看，我把明宝盒子都带来了！quot;

    张家山接过明宝盒子，一把扔到炕上：quot;尔格社会，讲究潮流。十亿人民九亿赌，剩下一亿作候补。这赌的，就是麻将！咱们撵撵潮流，最好！quot;

    周宝元哼唧了两声，只好坐在桌前。

    quot;三缺一！quot;他说。

    quot;李文化，你到门口瞅瞅，看见个过路的，拉过来，支个桌子腿儿！quot;

    李文化往门口一站，恰好遇见田庄的田本宽，于是不容分说，拉了进来。

    麻将场上，一场昏天黑地的大赌，张家山、李文化有备而来，依计而行，直赢得周宝元场光地净，叫苦连天。

    暮色四合。

    周宝元栽得不明不白的，哭丧着脸，走了。

    quot;张干大，这事没完！quot;周宝元说。

    谷子干妈、贺红梅见周宝元走了，急急地回到所里。谷子干妈进门第一眼，先看张家山的脸色。张家山面色沉重，耷拉着眼皮，脸上根本看不出个输赢。

    有一串鼻涕，从张家山的鼻子上掉下来，挂在腔子上。

    谷子干妈掏出手绢，将这鼻涕擦掉。

    quot;赢了！踢死了周宝元！quot;李文化觉得屋里的气氛有些压抑，他瞅了谷子干妈一眼，将结果说出。

    说完，李文化将赢下的钱，一张不剩地掏出来，交给张家山。

    张家山将自己身上的钱，也掏出来，两沓钱合在一起，全部交给了谷子干妈。

    quot;你数一数，谷子！quot;

    说完，张家山挪动身子，走过来，心不在焉地摞麻将，往盒里送。

    李文化眼瞅着谷子干妈数钱，他想知道究竟赢了多少。

    quot;一共是七百一十三块钱！quot;谷子干妈说。

    quot;将那钱，取出二百，你拿着，是你交给我的本钱。取出四百，交给贺红梅，让她拿给她大，去还周宝元的赌债。剩下的，给我吧，这是那天在贺家沟，我输的！quot;

    谷子干妈应了一声，然后给指头蘸了些唾沫，又一五一十，按张家山吩咐的，将这些钱分开。

    接过谷子干妈递过来的钱，张家山数出三张，给李文化：quot;这是那天贺家沟，我借你的！quot;

    张家山扶着桌子站起，挪到炕上，身子一横，上了炕。上炕以后，他指着还没有摞完的麻将，对李文化说：

    quot;李文化，你将麻将拾掇了，送给西头那两兄弟去吧！我有些累了，让我躺一躺！quot;

    张家山感到全身筋骨疼痛，他呻吟起来。

    谷子干妈拿起一只枕头，塞到他头底下。

    叮叮咚咚，李文化在装麻将。谷子干妈和贺红梅在扫地、拾掇房子，乍舞①着做饭。

    李文化说：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