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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鸥前导在春船


    “今儿夜里,没看到我眼珠子都熬红了,还问。”

    “真是你送的?”

    “不是我送的还能是你送的?烦死人了!”

    “老东西,别唠叨了,快让孩子歇歇吧。我的孩,真委屈你了……”

    几天过后,梨花交给大宝一个纸条儿,大宝如获至宝,到僻静处打开一看,心凉了一半,纸条上写着:梁大宝同志,感谢您的帮助,但我不需要人可怜。此致革命的敬礼。

    大宝看到这封最后通牒式的感谢信,挠着头皮想:“说她无情吧,还感谢我,说她有情吧还不需要人可怜,梨花呵梨花,你到底需要什么呢?”

    田家和梁家河滩地里都种上了棉花。棉苗儿长到一柞高时,碰上了旱天。一连几十天没下一滴雨,棉花叶儿都打着卷,中午太阳一晒,蔫蔫耷拉的,看着要死的样子。要是往常年,死也就随它死了,今年可不同了,拿不着产量要挨罚。没等上级号召抗旱,田家的姑娘和梁家的小子就挑着水筲下了坡。

    庄稼人习惯早起,干活趁凉快,两个青年人来到这里,太阳还没出来。东边天际上有几条长长的云,像几条紫红色的绸纱巾。一忽儿,紫红变成橘红,橘红又变成了金黄。太阳仿佛一下子从地平线下弹了出来。东方的半个天,一刹那间被装点得绚丽多彩。另一大半天空则像刚从茫茫夜色中苏醒过来,海洋般地展现着一片暗蓝。河里涌起白色的雾霭,像一条白色的长龙缓缓向前滚动,缓缓地向空闻膨胀。雾霭慢慢消散,渐渐地看清了河的轮廓,最后,太阳一下子射出万道金光,河上的雾霭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潺潺的流水在闪着光。

    梨花和大宝穿梭般地从河里往棉田里挑水。挑水爬河堤,是庄稼地里的重活,不一会儿,梨花就气喘吁吁了。汗水顺着鬓角往下流,步子慢了下来,爬坡时脚下也开始磕磕绊绊,拖泥带水不利索了。大宝高挑个儿,细腰宽肩,挑两桶水仿佛走空道儿,小扁担在他肩上颤颤悠悠地跳动,显得轻松而有节奏。

    自从写了那封信后,田家的姑娘再没有梁家的小伙表示过什么,梁家的小伙摸不准气候,也不敢轻举妄动。半上午过去了,大宝跟梨花还没说一句话。窝来鸟在半空中婉转地叫着。小燕子贴着河水箭一般地掠过。满坡里看不到几个人影。几朵白云在天上懒洋洋地飘动。好寂寞啊!大宝急得抓耳挠腮,几次与梨花擦肩而过,想找个借口谈谈,梨花总是一扭头,白眼也不看他。突然,大宝灵机一动,想起了才看过的电影《刘三姐》。几分钟后,他拉开粗嗓门唱起来:

    哎——

    梨木扁担三尺三,

    大宝俺挑水淹棉田。

    怕老天不是男子汉,

    河里有水地不于。

    梨花听出大宝是在激她,想搭腔又怕被他缠磨住,便撇撇嘴故意不理他。

    大宝不死心,又放开嗓门唱了一遍。

    梨花不由地生了气,心里话:“好你个大宝还真狂,看我杀杀你的威风。”像突然摇响了一串银铃,梨花唱起来。

    哎——

    桑木扁担四尺四,

    梨花俺担水浇旱地。

    老天怕女不怕男,

    晒不干河水俺挑干。

    大宝自负地把扁担朝地上一戳,一手叉腰唱道:

    哎——

    梨木扁担五尺五,

    休要吹牛不认输。

    从来骡马上不了阵,

    从来男人胜女人。

    “太欺负人了,看我怎么骂你!”梨花气冲冲地想着,随口唱道:

    你家的扁担咋样长?

    你生了一副狗熊相。

    你瞧不起妇女瞎只眼,

    你欺负姑娘别姓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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