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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怎么形容郭加略呢,他是美的先知,品味奇高,从不钻研,只靠直觉,喜爱创作,拒绝抄袭,确是个不可多得的奇才,最重要的是他不孤僻。
郭加略不但努力,更有幽默感,失败再来,一直没听他说过怀才不遇这种话,也许没有机会,尚未毕业就有合同在手,也算是天之骄子。
马佩霞说:“又一个好青年。”
我明白她的意思,“他有女友,交了有好几年。”
“怎么没见过?”
“他不一定要把那一面给我们知道。”
“你呢,你有无知心男友?”
“滚石不积苔,傅于琛都不让我在一个城市好好定居,哪里会有朋友,他分明是故意的。”
“加略不是很好?看得出他喜欢你。”
“君子不夺人之所好。”
马佩霞忽然问:“你是君子吗?承钰,你是吗?”
“在郭加略面前,我绝对是君子。”
马佩霞明白我的意思。
我们三人,迅速在这一行得到声誉。在我自己知道之前,周承钰已成为著名的摄影模特儿。
傅于琛取笑我,“我还以为承钰会成为大人物,一言兴邦,没晓得她靠的是原始本钱。”
马佩霞说:“她还年轻,你让她玩玩。”
“这一开头,人就定型,以后也只有往这条路子上走。”
马小姐说:“也没有什么不好。”
傅于琛说:“是没有不好,但我原以为傅厦可以交给她。”
马佩霞笑,“不必失望,交给我也是一样,一幢三十多层大厦还推来推去怕没人要。”
我知道傅于琛的意思。
他想我拿公事包,不是化妆箱。
傅于琛说:“美丽的女子倘若不靠美色工作,更加美丽。”
他指的是长得美的天文学家、医生、教授。人们始终把职业作为划分势利的界限。
我终于说:“但那是要寒窗十载的。”
傅于琛问:“你急着要干什么,有猛虎追你?”
我微笑,不出声。
我想说:我忙着追你呀。
傅于琛似乎明白,他避开我的眼光,将白兰地杯子放在茶几上,但我看见杯子里琥珀色的酒溅出来,为什么,他的手颤抖了吗?
我说:“当我输了好了,我曾与你击掌为盟,要在事业上出人头地。”
马佩霞说:“还没开头,怎么算输,十年后再算这笔帐未迟。”
“十年后!”我惊叹。
“对承钰来说,十年是永远挨不到头的漫长日子。”马佩霞笑。
我去伏在她背后,也笑。我们培养出真感情来,反而冷落傅于琛。
“我去拿咖啡来。”马佩霞说。
趁她走开,傅于琛问我:“你要搬出去?”
他永远是这样,非得趁马小姐在场,又非得等马小姐偶尔走开,才敢提这种话题。
没有第三者在场的时候,他当我透明,有时在走廊狭路相逢,招呼都不肯打一个,仿佛我是只野兽,他一开口,就会被我咬住,惟有马佩霞可以保护他。
我为这个生气。
故此淡淡说:“房子都找到了,郭加略替我装修。”
傅于琛干笑数声,“嫌这里不好?”
“不,我不能再住这里。”
“还是怕人闲话?”
“一日不离开这里,一日不能与你平起平坐,地位均等,所以马小姐不愿与你正式同居。”
“你想怎么样?”
“没有怎么样,自力更生,你知我一直想自力更生。”
他轻轻吁出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