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青豆 要静悄悄的别惊醒蝴蝶
婚。但丈夫却顽强地拒绝离婚。也许喜欢过她。也许不想放开手边的牺牲者。也许喜欢以蛮力强暴太大。」
tamaru轻轻举起脚,再确认皮鞋的光泽情况。然后继续说:
「如果提得出家暴证据,离婚自然能成立,可是那既耗时间,又花钱。而且如果对方请了高明的律师的话,还会受到不愉快的对待。家庭法庭很拥挤,法官人数不足。就算顺利离婚,判定了赡养费和生活补助费的金额,却很少男人会老实支付。总会找藉口赖掉。日本几乎没有哪个前夫因为没付瞻养费而被关进监狱的。只要摆出愿意支付的姿态,象征性付了一点,法院都会从宽放过。日本社会依然还在纵容男人。」
青豆说:「不过几天前,那个暴力丈夫在涩谷的一个饭店房间里,很巧活该心脏病发作。」
「很巧活该的形容法有点过于直接。」tamaru轻轻咋舌说。「我比较喜欢说是上天的巧妙安排。无论如何,死因既没有可疑之处,保险金的金额也没有到引入注目的高额地步,所以人寿保险公司也不会怀疑。应该会顺利支付。话虽这么说,金额还是不错的。以这笔保险金她可以重新踏出新人生的第一步。何况还可以完全省下离婚诉讼所须花费的时间和金钱。可以回避掉由于繁杂而无意义的法律手续和事后纠纷所带来的精神折磨。」
「而且,不再放任这种杂碎般的危险傢伙继续在世间撒野,就不会在什么地方发现又出现新的牺牲者了。」
「上天的巧妙安排。」tamaru说。「幸亏心脏病发作,一切都顺利收场。最后好的话一切都好。」
「如果什么地方有这所谓最后的话。」青豆说。
tamaru嘴角做出令人联想到微笑的短暂皱纹似的表情。「在什么地方一定有最后的,只是没有一一写出「这里是最后』而已。楼梯的最上面一段有写着「这里是最后一段。请不要再踏出去』吗?」
青豆摇摇头。
「跟那一样。」tamaru说。
青豆说:「动用常识,好好睁开眼睛的话,自然知道哪里是最后了。」
tamaru点头。「就算不知道——」他以手指做出落下的动作,「不管怎么样,那里就是最后了。」
两个人暂时无言听着鸟的声音。安稳的四月的午后。到处都看不到恶意或暴力的气息。
「现在这里住几个女人?」青豆问。
「四个。」tamaru即刻回答。
「都是处境相同的人?」
「大概类似。」 tamaru说。然后撇一下嘴。「不过另外三个人的情况,没那么严重。对方那个男人,全都是没什么用的卑劣傢伙,不过没有我们现在谈的这个人那样恶质。全都是虚张声势的小人物。不需要烦劳你出手。这边大概就可以处理。」
「合法地?」
「大致合法。顶多也只是稍微恐吓一下。不过当然心脏病发作也是合法的死因。」
「当然。」青豆搭腔。
tamaru暂时什么也没说,双手放在膝上,安静地眺望着下垂的柳枝。
青豆稍微迟疑一下后乾脆开口。「嘿,tamaru先生,我想请教你一件事。」
「什么事?」
「警察制服和枪是几年前换新的?」
tamaru稍微皱一下眉。她的语调中似乎稍微含有提起他戒心的声响。「为什么忽然这样问?」
「没什么特别理由。只是刚才忽然想到。」
tamaru看着青豆的眼睛。他的眼睛始终是中立的,其中没有所谓的表情。留有可以转向任何一方的余地。
「八一年的十月中旬,激进份子与山梨县警在本栖湖附近发生枪战,第二年警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