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帘,把暖气开到最高,然后上衣、裤子都没脱,就倒进了厚厚的被子里。
顾里摇摇头:“还没,不过这是第二个天亮了。你睡了快四十个小时了。”
"不,在闵行外面,七宝!" 我非常同情顾里,她每次坐车只要出了中环,就会呕吐.
当我们所有人都围坐在餐桌前和乐融融地准备开始晚餐的时候,顾里妈偷偷摸摸地溜进厨房,把蛋糕上插的五十一根细蜡烛,迅速而矫健地拔掉了两根丢进垃圾桶.她看了剩下的四十九根蜡烛,非常地满意.
一步,一步,走向他们共同拥有的世界。
我说过,我讨厌上海的冬天。
梦里唐宛如也在,她非要死命挤到我的被子里来,被两只黄鼠狼托进了厨房,不知道是不是丢进了沸腾的大锅里,我恍惚记得做梦之前顾里有问我饿不饿来着。
我低着头没有说话。
"我觉得其他的都是狗屁,和谁上床,和谁接吻,这些完全不重要. 爱一个人,是想要和他一辈子,漫长的时间里, 陪伴他,温暖他,和他一起消耗掉巨大的人生。就像顾里一样,无论她身上发生什么事情,我还是爱她,尽管她也与那个狗都不如的人纠缠不清."
窗外是一模一样的雨水,他的身影消失在一片金色的雨里。
我坐在出租车里,穿过了这一切,像看着一个悲观主义者设计的橱窗。
到达医院的时候,我看见了手术室外坐着的宫洺和kitty。
整个上海像是满天缓慢漂浮着微笑的摄魂怪,雨水就是他们的亲吻,他们祝福每个冬天里的人,新年快乐。
而同样离开我们生活的,还有南湘.她和简溪消失得一样彻底.
只是我打开门的时候,看见坐在客厅里等我的顾里、Neil和唐宛如。他们望着我的眼神,让我感觉自己三分钟之后就要死了。
没有他的短信,没有他的电话.
一个高大一个小巧的背影,他们依偎在一起,就像我们曾经依偎的样子一样。
尽管之前她们两个用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演说家口才,彼此说服了整整一周,依然没有达成任何结果.
顾源对我说:"林萧,我知道简溪一直都是爱你的.我不信那些乱七八糟的鬼东西.我只知道,他肯定爱你.这么多年,我和他从小一起亲密地长大,我了解他就像你了解顾里一样." 他的面容看起来有些激动,我知道他是一个几乎不会激动的人. 我唯一知道他哭过的场合,就是顾里第一次和他分手.
他消失在冬天慢慢降临的上海.顾源也没有提起他.我身边再也没有人提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