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五个弟妹的责任，每除了干别的活儿，还得替他们洗衣裳，梳辫子，每晚把他们收拾得干干净净，催促他们上楼睡觉，特别是三岁莫花，一到夜晚就粘着莫曼，要莫曼哄才肯去睡！

    莫曼冷哼：到此为止吧，再也不为你们付出了！

    正沉默着，骂得使劲的刘凤英忽然窜到莫曼跟前，手一扬，一根竹鞭没头没脑就朝莫曼打了下来！

    莫曼急忙跑开，要在前世，她是不跑的，就傻傻站那里让刘凤英打，觉得是自己做错了，丢了竹篮了镰刀，那都是家里的钱财啊！

    刘凤英身强体壮，哪容得莫曼跑，立刻追上来，老鹰捉鸡般捉住莫曼，右手竹鞭挥起，啪啪啪啪！任凭莫曼怎么跳脚，屁股、腿上、脚背、后背眨眼间挨了十几下！

    莫曼呲牙裂嘴直吸冷气，好痛！

    死女人太毒了！力气大下手也重，莫曼这身板，想反抗也不能够的啊！

    莫曼回头瞪住刘凤英，刘凤英大怒：“你还敢瞪人？嗯？看我不挖出你眼珠子！家里统共才三四把镰刀，两个竹篮子，你拿走那个竹篮是九成新最大的一个，你扔就扔了！你万贯家财啊？你还有理了是不是？幸好二妞也去打猪菜，不然的话，明拿什么喂猪？你，你有没有理，有没有理！”

    刘凤英一边骂，一边又挥动竹鞭，这次是朝着头上脸上来，莫曼抱住头，嘴里喊着救命，拼命地想往院门外跑！

    但是健壮的刘凤英哪里会让她得逞，手一捞，又被抓了回来！

    莫曼正想法子挣脱，耳边传来一阵破竹竿敲打在地上的声音，那种破竹竿是特制的，专用来赶鸡赶鸭，声音嘈杂难听，也很能吸引人的注意力。

    刘凤英不由自主转过脸去，莫曼也朝那边瞧看了一眼，心头一震：她看到了阿奶！

    是的，现在阿奶还活着啊，还有阿公也活着！

    阿奶眼盲了，身体不好，在这个院子里，她虽然不会轻易出声响，但只要她句话，还是有人要听的，因为阿公最疼护阿奶！

    好像就在今或明，阿公现二婶母子几个背着阿奶吃好的喝香的，由此生一场争吵，阿公站在院子中央跳着脚大骂，然后阿公阿奶不再和二叔二婶一起吃住，宣布分家！

    那一次，阿公骂完二叔又骂阿爸莫国强，不久后带着阿奶离开这个院子，住进村头那个原本是知青点、有一个大大晒谷坪的四方院子……

    莫曼眼睛亮，不顾一切扑了过去，大声哭喊：“阿奶！阿奶救命！阿奶救救曼！”

    想是莫曼哭得太过凄惨，眼盲的莫阿奶从她坐着的屋门里蓦然站起身，绷紧了脸，扔下破竹竿，双手朝着虚空不停抓划着，声音虚弱无力，却不容质疑：

    “曼！曼你在哪？你给我过来！我看谁还打，要打，就连我老婆子一起打！”

    莫曼扑进阿奶怀里，紧紧抱住身形瘦的阿奶，痛哭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