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你当知心好友，你比我娘还会教。”田括白了夏至一眼。

    “哎！”夏至挑眉抱怨，“我这招谁惹谁了。我是为了谁了。诤友难做。不是我，谁肯冒着得罪你的风险跟你这些！”

    “是，是，是，我都知道。十六，你好意我都知道。”田括点头，因为夏至这番连损带骂加上劝诫的话，田括觉得自己心头的伤感仿佛都淡化了一些。

    实际上，如果是换做另外一个人了方才那些关于何冰儿不好的话，田括可能会生气。但夏至出来，他竟然丝毫也不觉得气。

    夏至见田括的情绪好了些，就跟他了田家大太太和田夫人的安排。

    “大年底下，总不能让你和李夏去。”

    “是。”田括就点头，然后他还问夏至，“冰儿守寡，是会在尚书府，还是回到何家去？”

    “那自然应该是在尚书府吧。”夏至就。

    当朝尚书家中，一定不肯将守寡的儿媳妇打发回家里，而是会让何冰儿在尚书府守着。

    “确实是这个道理。”田括叹气。

    然后，田括就跟夏至絮絮地起一些他们时候的事情，他、李夏和何冰儿，那些两无猜的日子。

    夏至耐心地倾听着。

    李夏从来不这个。

    三个人之中，田括是投入感情最多的那一个。或许初恋总是最难忘的吧。田括这么一看就是特别花心风流的人物，竟然是这般的痴情。

    直到田家大太太打发人来找，田括才离开宁华堂。

    树儿和黑鱼儿做完了功课过来，他们知道田括来过，却没过来打扰。

    两个最调皮捣蛋的孩子也懂事了。

    “田括咋那么伤心啊？”吃晚饭的时候，黑鱼儿就问夏至。

    “老叔，你咋看出他伤心了？”

    “眼睛呗。”黑鱼儿回答的理所当然。

    夏至想了想，就笑了。黑鱼儿虽然年纪还，难免有很多事情他还不懂。然而这种洞察力却是生的。

    “何冰儿嫁的那个尚书公子过世了。”夏至就。

    树儿和黑鱼儿都吃惊。

    “何冰儿守寡啦？”黑鱼儿快人快语。

    “嗯。”

    黑鱼儿就低头吃饭，没再别的。平时要是提到何冰儿，黑鱼儿总要上两句难听话的。但是因为夏老太太的经历，黑鱼儿对守寡的女人颇为同情。

    黑鱼儿其实是个心软男孩子。

    ……

    田家和李家的人很快就出发去了京城，算着日子，应该过年之后才能回来。

    何冰儿守寡的事情自然也都传开了。

    尚书府那样的人家，再加上何冰儿父亲的攀附之心，何冰儿这寡看来是要守一辈子了。

    夏至开始采买年货，打算回大兴庄过年。

    李夏不能陪着夏至回去，这一他正坐在宁华堂，看着夏至收拾东西。

    “哪杀猪，我哪去串门。”

    “腊月十二，十三，你腊月十三~去。第一请村子里的人。你去了，人太多，折腾不开。”

    “那行，我腊月十三~去。”李夏就应了。

    李夏答应完了，夏至才觉得不对。

    “你该正月里上我家串门。”

    “我正月里再去。”李夏就。

    夏至就瞧着李夏。

    李夏只是笑。

    夏至无奈：“你爹娘肯答应吗？你恐怕又该怨我了？你也不怕人家背后笑话你？”

    “完全不是问题。”李夏笑，然后他还跟夏至商量，“我跟我爹娘了。他们咱俩的婚期能提前，具体提到啥日子，还得看你这边。我这次见着咱爷咱奶，就把新日子定了吧。我看明年二月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