襟。李夏干干净净的衣襟上有一个的、却十分清晰的油手印。

    原来刚才那娃走过的时候没走稳，就抓了李夏一下才没摔倒。

    夏至笑，转过身却唬起脸喊那个娃。

    那娃回头看了一下。他应该是知道自己刚才闯了祸，弄脏了别人的衣裳。现在见人叫他，他吓了一跳，竟是猫起腰飞快地钻在人群里不见了踪影。

    “别找了。”李夏就拉了拉夏至，“人都跑没影了。”

    “便宜这臭子了。又不是让他赔衣裳，就是让他道歉，教他个做人的道理。”夏至笑着。

    “他吓了一跳了。算了。”李夏就笑着。

    “这要是咱老叔和树儿在，十个他也跑不了。”夏至就。

    “那是。”李夏点头。

    两个人笑笑的继续走。

    “……田括还想来的，可惜他事多，没来了。他初三来，住一跟我一块回去。”

    夏至点头，田括初二得陪着李五娘回娘家，初三就来大兴庄，那是对夏家非常重视了。两人毕竟是合作伙伴，这些年又成了知己。

    “……现在他跟我话都向着你。跟你别跟我都亲了。”李夏似乎有些抱怨地。

    “那是，我对他多好啊。”夏至笑。

    初三会来夏家的不仅有田括，田觅儿也会代表田齐一家来拜年。

    到时候又有的热闹了。

    夏家的辈们在集市上玩的开心。

    大兴庄、夏家后院上房，夏老爷子和夏老太太都觉得有些冷清。其实留在家里的人并不少，而且只要他们愿意，家里的客人更是不会断。

    但儿孙们走了一大群，老两口就觉得冷清。

    “到最后啊，还是就剩下咱们两个。”夏老爷子就跟在地下走来走去忙碌的夏老太太。他还让夏老太太歇会。

    其实夏老太太并没有多少活可以坐。夏至和黑鱼儿都带了服侍的人来。他们出去赶集了，留给老两口的都是最勤快最有眼力劲儿的。

    都不用夏老太太吩咐，丫头们就能把该做的活计都做的利利索索的。

    夏老太太就是闲不住，而且手里有些活计，她就不会觉得冷清寂寞。

    夏老爷子跟夏老太太了几句，夏老太太还在忙。

    “我，你就不能上炕坐会。”夏老爷子又。

    夏老太太终于会意，夏老爷子这是寂寞了，想让她一块坐着话。

    夏老太太就上炕了，手里却还拿着针线。她也有些感慨。

    “少年夫妻老来伴，不都是这样吗。”难道夏老爷子是刚刚才明白这个道理的?

    不得不，男人们再精明睿智，在某些最平常的生活道理上，却不一定有普通的女人活的明白。

    “……就跟那些家雀似的，长大了，翅膀硬了，就该自己飞了。……也挺好。我要是心眼的，我就不能让龙跟着十六去府城。我现在都看出来了，往后龙在咱们身边的日子肯定不多……”

    夏老爷子叹气，又是欣慰，又有些伤感。“咱还有老三……”

    “是，咱还有咱三儿子。”夏老太太点头。

    老两口都不糊涂。虽然许多事情还没有到最后，但是有一点他们是看清了。

    真正能够陪在他们身边，给他们养老送终的，还是夏三叔。原本两个人是指望黑鱼儿的，毕竟是老儿子。

    至于夏秀才和夏二叔，他们竟是从来没有指望过的。

    “我挺对不住老三的。这孩子吃了不少亏，一句话都没埋怨过……”夏老爷子缓缓地。

    “我三儿子最忠厚。”夏老太太就。

    老两口一块坐在炕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着话，时间也就这样静静地流淌着。

    集市上还是那么的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