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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属下观察了好几个晚上,太贵妃娘娘潜心向佛,镇日关在佛堂内,不曾踏出半步,还有……”
季君澜搁下杯子看向他,等他说下去。
“永寿宫每到入夜之后,气氛就多了些阴森,只要有一点异声,宫女们就吓得直嚷有鬼。”齐砚也知不该怪力乱神,但说的都是实话。
他嗤笑。“佛堂有神明庇佑,何来的鬼?”
“属下也这么想,但那些宫女的反应却是不假。”自己可不敢乱说。
“卢太贵妃确实在佛堂内?”他突然有些怀疑。
齐砚颔了下首。“属下亲眼见到太贵妃娘娘身边的江嬷嬷送过好几次饭菜,以及隐隐约约传出的颂经声,只是一天十二个时辰,门外都会有两名宫女值班看守,实在很难接近半步。”
“不过是间佛堂,却如此戒备森严,反倒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季君澜沉吟了下。“赵秀此刻人在哪儿?”
听到“赵秀”二字,齐砚心头一震,她的兄长也在宫里当差,而两人不只是铁心营的同僚,彼此之间也互有情意,听到主子提起对方,想必有要事交办,整个人顿时绷紧。“赵秀一直在宫外等候王爷差遣。”
“就让她扮成宫女混进永寿宫。”他淡淡地嘱咐。
闻言,齐砚立刻衔命去找六局的女官,因为里头有王爷安插的人,可以马上做好安排。
直到静心轩内只剩季君澜一个人,才重新拾起书,屋内除了翻阅书页的细微声响,没人敢进来打扰。
同时,在甘泉宫那一头——“回皇上,派去宫女李桃老家的人刚刚回来了,才知她的家人无故失踪,下落不明。”赵亮进御书房面圣。
季昭愣怔了好几下才反应过来。“怎么失踪的?问过当地父母官了吗?”
“已经问过了,听说是邻居报的案,官府也派人找过,可李桃的双亲、兄嫂和几个孩子在一夜之间消失,没有人看见。”
“这到底是被杀了,还是怕事迹败露先逃了?”季昭跌坐回椅子上。“那么刺客身上掉落的腰牌,就真的是这名宫女借出去,却没有归还的那一块了。”
桂公公也相当不解。“李桃若是被迫,又是被谁要胁的?”
“……赵金桂!”
被连名带姓地喊,让桂公公猛地回过神来。“奴才在!”
“去仔细讯问跟李桃平日交好的宫女,她生前可有说过什么,不能就这么算了,不管多深都要往下挖。”季昭握紧拳头。
他必须长大!必须变得比任何人都要强大!
“是,皇上。”桂公公看着急速成长的小皇帝,心中悲喜交加。
十二月初,外头下起大雪。
方怡的身体调养得差不多了,既然无法出门,也只能在书房练练毛笔字,照着字帖临摹一篇,手指都快抽筋了。
“……原子笔的发明真的是造福所有人类。”她揉了揉酸疼的手腕,揉到一半,又拿起今天的小报,上头是户部侍郎张晋全之子有意与忠义伯之女联姻的新闻,害她真想把它揉成一团,再扔进字纸篓。
“也许我是在等那位罗三姑娘来请我帮忙,可现在问题是她不来,我总不能自己找上门,说要帮她告官吧?难道罗家已经放弃了?”
虽然这位罗三姑娘真的好傻好天真,人家说会娶她,就当真什么都给了,之后有了孩子,才晓得被骗,可看到那个渣男居然想娶贵族的女儿为妻,所有的便宜全都让他占尽了,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她叹了口气。“不过如果罗家都认命了,我又能怎样?”
这时门被人推开,彩霞走了进来。“夫人歇一会儿,吃碗桂花糯米藕吧。”方怡看了看窗外的雪。“这种天气,应该也不会有人上门。”
“